“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一点好处和永无休止的索取,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对吧?”
“明白了。”薛瑞天点点头,“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也有可能威胁了晁州宁氏,不答应他们的条件,就把宁昌国的事儿给捅出去,是吧?”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中州宁家的人老老实实的待在宁州不动,嘴上威胁几句也就算了,不会有人放在心上的,但是他们偏生赶在科举殿试的头一晚上进京了,而且还没告诉宁老匹夫,等到放榜的时候才出现,弄的所有的人都知道,新科状元的家人来看他了。”
“这也是他逃过那次调查的原因?”看到蒋二爷点头,沈茶想了想,“中州宁家的人是生怕宁昌国高中之后,就把他们给撇了,为了不当弃子,他们千里迢迢进了京,就为了给自己要点好处,把自己彻底绑在晁州宁氏的这艘大船上。”
“是啊,这一举动既救了老匹夫,同时也害了他。因为晁州宁氏迟迟不同意中州的要求,所以,中州宁家的人时常堵着宁昌国,无论是他与同期的同窗见面,还是拜见座师,都能看到他们像狗皮膏药一样跟随,你说纠缠吧,他们也不纠缠,就是假装偶遇,遇到了跟宁昌国打个招呼,然后跟他旁边的人自我介绍说是谁,宁昌国整个过程表现的……嗯,应该怎么说呢?不至于特别尴尬或者窘迫吧,反正也不怎么自然的,他那个时候年纪不大,也不像后来这么老谋深算,所以,对于中州宁家的嫌弃都浮现在表面。久而久之呢,西京城就有这么一个传言,说宁昌国宁状元不孝顺,可能想要抛弃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庭,不想认他们了。具体说了什么,我也记不清楚了,那个时候我年纪很小,没有什么印象了,后来还是调查老匹夫的时候,查到了这一点,觉得似乎有这么回事。”
“这是用完就扔啊,以为自己高中了,就不用维持跟这家的关系了,就不把他们当回事了,是吧?”
“晁州宁氏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但当时的形势对宁昌国不利,毕竟他年纪小小的那么一个,就高中状元,表面上奉承年少有为,背地里想要抓他小辫子的可不少。”蒋二爷轻轻一挑眉,“所以,有不少学子、士子、同期就没忍住下手,把这个流言传的沸沸扬扬,甚至几次朝会,都有御史上本参他。而闹腾的结果就是,他被丢去了翰林院修书。”
“翰林也只是说出去好听,其实那点饷银连自己都养不活,更不要说中州宁家了吧?”
“确实是。”蒋二爷喝了两口茶,拿了旁边的一个梨,咔咔咔的啃了起来,“宁家的人一看,什么官儿都没有,什么油水都捞不到,就赶紧跟宁昌国告辞,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西京城。”
“以宁昌国那种有仇必报的性格,他应该不会容忍中州宁家这种做法的,对吧?”
“对!”蒋二爷看看沈茶,“你想到了什么?”
“我想到有没有一种可能,西京宁家被抄家,宁昌国声名扫地,宁家子弟不能再入仕,这些是不是跟晁州宁氏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根本就不会受到影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