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栾家主听到这个话完全愣住了,他强忍着疼,轻轻摇摇头,表示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消息,“完全不知道,我们只是觉得,如果去西京城的话,就有可能跟宁王殿下碰面,彼此会有些尴尬,所以,才会选择望心镇的。”
“那栾夫人呢?”看到柳氏女有些心虚的不跟自己对视,沈茶冷笑了一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知道,毕竟夫人在街上碰到了我们殿下,痴痴的望了许久,不是吗?听闻,我们殿下离开之后,夫人都不肯离开的,是不是?”
“真有这回事?”栾家主急切的看向自己的夫人,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否定的回答。
“我只是很意外,会在那里看到他,并没有想要纠缠的意思。”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也是徒增烦恼。”柳氏女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当年是我对不起他,又不是你对不起他,他们要来报复,自然也是冲着我来的。可是,我没想到,他们连你也一块给绑了。”
“你应该告诉我的,如果我提早知道,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了。”
“老爷,我……”
“真不错,真不错1沈茶轻轻拍了拍手,用略带讥讽的预期说道,“如果不是之前已经探听了一些消息,就被你们夫妇二人糊弄过去了。栾家主、栾夫人,实话告诉你们,但凡进了这里的人,就没有能囫囵个儿出去的,所以,你们也不用做无谓的抗争,你们出不去的。哪怕皇帝陛下知道我们抓了你们,也只能说一句抓得好,何况,你们的事儿也没有资格上达天听。”
薛瑞天看着栾家主,又看看柳氏女,轻轻一挑眉。
“你们为什么搬到望心镇,在望心镇见到宁王殿下,打算利用他做什么,我们都是清清楚楚的,如果不清楚,也不会把你们弄到这里来的,明白吗?”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又何必来问我们,直接砍了我们不就行了?”栾家主见谎言、假象都被揭穿了,倒是松了口气,“你们这样做,不也是想从我们这里知道什么吗?”
“当然不是,只是很单纯的想要折磨你们而已。”
“你们敢1柳氏女朝着薛瑞天喊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我们是太皇太后的亲戚1
“是先太皇太后,她已经离世这么多年了,就没必要总是挂在嘴边了。何况,你们跟太皇太后也不是什么亲戚,不过就是为她打杂、卖命的废物而已。所谓人走茶凉,你们的靠山没了,主家也不会把你们当回事,否则,也不至于真么多年了,你们还这么默默无闻,对吧?”看到栾家主和柳氏女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金苗苗笑了笑,说道,“怎么这么一副表情?是觉得很惊讶吗?觉得这些都是很机密的事情,我们不应该知道,是不是?”
“你们怎么知道这些的?”
“早就告诉你们了,你们的那点底细,我们早就知道了,你们隶属于谁,听命于谁,给谁办事,私底下干的都是什么生意,做的都是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我们都一清二楚,完全不用你们交代。”
“你们怎么……”栾家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有什么不可能的?”薛瑞天冷笑了一声,“你们觉得自己是先太皇太后的人,认为先太皇太后肯定会护着你们,但她连自己都护不住的,又怎么可能保住你们?”
“你们……”栾家主忍着剧痛,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对于先帝的生母……啊,这么的诋毁?这不是大不敬吗?”
“先帝的生母?”薛瑞天冷笑了一声,“我怎么不知道先太皇太后是先帝的生母?她是怎么跟你们说的?这算不算是犯了欺君之罪?”
“难道……”柳氏女觉得现在听到的消息,简直颠覆了她过去几十年的认知,“难道不是吗?”
“皇祖父从未碰过她,她死后也未有入皇陵的资格。”沈茶看着栾家主和柳氏女,“你们被她骗了,或者说你们被你们的家人和先太皇太后骗了。”
“不可能1柳氏女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当时为宁王殿下挑选王妃、侧妃,是太皇太后亲自主持的,备选的女儿家都是被家中长辈带入皇宫,面见太皇太后、由太皇太后亲自挑选的,而且,我记得很清楚,太皇太后亲口说的,现在是为她的小儿子挑选,并没有说其他的。”
“所以,你们都相信了,对吧?你们以为太皇太后是先帝和宁王殿下的生母?”看到柳氏女点头,薛瑞天看着被守卫擦拭身体,咬着牙,坚持一声不吭的栾家主,“你们栾家跟太皇太后的娘家是世交,应该不会不知道,太皇太后是怎么嫁入宫中的吧?”
栾家主对于太皇太后和先帝毫无关系这件事,真的是一无所知,他从未想到自己倚仗的人,竟然在宫中是这样一个非常尴尬的地位,也没有想过,家里的长辈竟会把合族的身家性命寄托在这样的一个人身上。他现在都开始怀疑,到底是太皇太后蒙蔽了他家里的长辈,还是家里的长辈蒙蔽了他。
“怎么……会是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