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以前是不是也有十年一见的约定?”
“那就不知道了。”梁洁雀和沈忠和同时摇头,“上一个十年之约呢,小满还没有出生,上上一个十年之约,我还没有出生,所以,那个时候,他们到底有没有见面,见面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交易,有了什么承诺,我们都没有办法知道,家中的长辈也不会特意提起。何况……”她轻笑了一声,“我只知道这个符号出现,是讨债的要上门了,但怎么个讨法,欠的是什么债,那就不清楚了。” “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沈忠和看着梁洁雀,“梁姨,我祖父是知道的,对吧?”
“当然了,每一位家主都是清清楚楚的,所以,当我拿着这封信去见义父的时候,他脸色大变,这才找了大哥和二哥来商议。”
“是我父亲和小叔?”
“没错,是你父亲和小叔,两个人看到我也收到了那封信,也是非常的惊慌,他们搞不明白,梁家都没了,为什么他们还能把信送到我的手里。”
“只能说明,他们对南境这边的情况知之甚少,因为柳帅的水师,他们没有办法能成功上岸,也打听不出边境小镇的情况,所以,才按照以往的惯例,寄出了两封信……不对,为什么是两封信?”沈茶微微一皱眉,“丁家不也是在南境安家了?”
“没有。”梁洁雀轻轻摇摇头,“丁家在逃出来的第三年,就从小镇离开,回江左老家去了。”她轻轻叹了口气,“但路途遥远,通信又不易,他们是不是成功回去了,我们就不知道了,后面几乎没有任何的往来。其实,先祖也是劝过丁家的,时逢战乱,南境是最为安全的,这个时候还是不要离开的好。但丁家拒绝了,他们适应不了这边的生活,所以,毅然决然的离开了。从此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了联络。”
“看来,他们也不太想跟那些人有太多的牵扯。”
“那就不知道了,但欠了别人的人情,早晚都要还的。就像我们,上了贼船,想要脱离就要付出代价,哪怕这个代价是非常的惨痛。”梁洁雀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那个时候,我年纪虽然不大,但也经历了一些事情,家中的变故也成长了很多,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义父和两位兄长如此慌张的神色。事实上,在沈家多年,我都没有见过他这么失态,我是说我的义父,但两位兄长也是非常的紧张,大哥一直都在念叨,终于还是来了之类的话。后来还是义父最先回过神来,说既然两家都收到了信,那么就让他带着两位兄长去,让我守在家里,毕竟梁家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是不可能让我再去冒险的。”
“但您没同意,家里怎么劝您,您都执意要跟着出海。”沈忠和看着梁洁雀,“就是这么回事?”
“是啊1梁洁雀点点头,“我们吵了几次,但每一次都是我赢了,因为大哥和二哥的长相实在太相似了,就算胡商眼瞎,也能看得出来这是哥儿俩,所以,根本就瞒不过去,肯定还是要我去比较稳妥。”她轻轻叹了口气,“我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又出了其他的事情,大哥和二哥坚决不同意义父去冒险,他们哥儿俩代替义父去,毕竟义父年纪大了。但义父不同意,因为他才了解这种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他是一定要去的,后来又因为大哥和二哥谁跟着一起去,两个人又打了起来,大哥觉得二哥还没有成亲,必须要留在家里,二哥觉得小满还太小,不能去冒险。最终吵来吵去也没有吵出一个结果,还是大嫂说,既然大家都想去就都去吧,谁在家里都不踏实,但她只有一个要求,几个人出去的,就要几个人回来,都要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