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怕是回不去了!出了这档子事,就算我汉中张氏世子的身份…回了襄阳也只怕没有好果子吃。
所以,我还是直接返回房陵的好。”
迎着刘琮、二蔡的目光,张永并没有丝毫隐瞒,倒不如说…他想借这个机会,把这些话说给某些人听。
连他汉中张氏世子的身份都不一定护他安全,又何况…普通士族出身的子弟?
“即是如此!那就在此别过,若是能渡过此劫,我等必为公子摆酒赔罪。”
对于张永,蔡中蔡和心中此刻也说不出的尴尬,本想着拉拉关系,没想到一不小心还把张永拖下了水,如今前路未名,也不知道有没有再见之日。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相信我们几人会有再见的那天。”
“琮世子,两位将军…诸君,就此别过。”
辞别过后,张永未在多留,让人架起马谡便朝西行去。
这一次马谡没有反抗,顺势跟着张永往西走去。
正如张永所言,回到襄阳…也没好果子吃,虽然以他们马氏的底蕴、人脉,刘景升也不敢妄动,可…被雪藏多少事免不了的。
与其在荆州熬到刘景升死去,混个出头之日,倒不如跟着张永回返房陵博个出身,毕竟…这两日张永可没少展示自己的诚意。
有这样想法的并非马谡一人,诸如…董允、向宠…林林色色七八人,占了文士的半数,咬了咬牙…紧跟着张永等人的背影而去,再不济…也可以通过汉中转道益州,等到刘景升故去再回来便是。
……
“世子,我们也即刻动身,回返襄阳。”
看着张永等人消失在道路尽头,蔡中蔡和也回过神来,瞅了庞林等七八名士子一眼,随即护卫着刘琮欲动身朝东行去。
“且慢。”
“世子,两位将军!”
“若我们就这样离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刘磐就会带人追上来。”
庞林身侧,只见一名士族子弟突然站了起来,出现在了众人身前。
这名士族子弟,蔡中认识,乃是编县徐氏之后,名谓徐陵,略有才名。
“嗯!?不知徐公子有何高见。”
对于冒头的徐陵,蔡中其实并未有太大的感官,这个时候…能解决困境的,唯有手中的刀,这徐陵要真有什么能耐,还能和他一同落入如此险境?
而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前日赏月,吹捧最狠的…就是这个徐陵吧。
“不知世子身上有何信物,能让刘磐一眼认出。”
对于蔡中的冷漠,徐陵佯做未见,扭头来到刘琮身前,低着头询问道。
“有倒是有,这枚玉佩,乃由一块血玉打磨而成,一共三块,父亲将其中两块赏给了我和大兄…这另外一块,就在刘磐手中。”
说着,刘琮从腰间取下一块通红晶透的玉佩,交到了徐陵手中。
“有此物在,我们这次活着回到襄阳的机会…就大了很多。”
捧着手中的玉佩,徐陵面上浮起阵阵惊喜。
而后转身往东复行数十步,将那玉佩挂在了一处半人高的灌木丛上。
“徐兄,你这是干什么?莫不怕刘磐亲自追上来吗?”
看到徐陵的动作,刘琮及身旁的几名士子一惊,连忙呵道。
“未曾想小小编县徐氏,在这一代竟然出了这般人物。”
望着不远处的徐陵,蔡中蔡和、庞林不由高看了几分。
兵者…诡道也,好一手反其道而行。
刘磐亲淫战场十数年,自然熟读兵法,深谙此道。
若是将这玉佩扔向西侧,刘磐必定心生疑窦,复往东追。
扔到东侧…情急之下,刘磐当会亲自领兵往西追击。
虽然有些对不起张永,但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
大不了日后相见,杀了徐陵给张永赔罪就是。
至于张永会不会死在刘磐手中,经过几番思虑,蔡中觉得应当不会。
每个时代总会有几个弄潮儿、气运通天之辈,蔡中觉得张永就属于这种人,否则也不会不计前嫌的次次倒贴。
君不见,刘备那贩履之辈,经历多少次失败、险境依旧躲在新野活的好好的,甚至还混上了左将军、大汉皇叔的称号。
……
在蔡中蔡和等人离去不久,溪流尽头的深潭处,潭水一阵滚动,只见百余黑衣身影前后浮出水面,来到了张永等人方才的分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