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那说错了,再来一次。”这名叫二哥的土匪背着嗓子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男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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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雪,春回大地,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山川、草木、虫鱼、鸟兽,皆是一片欣欣向荣。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烟雨入江南,水墨成画卷。
四日之初,山腰山寨,深藏何人,自在屋中。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只怕过娇艳,披发出房门。
马蹄声踏过田间小路,黑色战马上正襟危坐着两位白衣似雪的佳人才子。少年面色清秀,做于后方驾马,少女靠于他胸前,俏脸似有几分娇羞。只因路经外出,会遇见春来劳作的布衣们,便一一打了招呼,踏马疾风行去。
“阿竹呀,是带这妮子出去玩吗?路上小心,早些回来。”
“知道了。”
每次,都当是大伙热情相迎,风竹自然会笑朗应声。这种盼望你归来,融入安身之所的感觉,便是家。
顾兰儿也想出村,去江南城镇中领略一番风光,趁初春之季,风竹亦是相邀了她,去游行一回。这外出后,可又得一颦一笑间出入有礼,否则会遭别人闲话之语。
赶路甚快,风竹这匹黑马还是不凡,实属有千里之称也。赴往一处城镇后,都未到午时,难怪风竹说无需带干粮。
此匹马,风竹称它为黑仔,还笑问顾兰儿,名字可爱吧?顾兰儿不好作答。
挺好黑仔这马匹后,风竹领着顾兰儿随便入了一家客栈。此时街上行人杂多,闹市一片。还是随处找个地方闲坐一阵才好,下午再去逛悠也不迟。
许多客栈店子,一楼与二楼并无贵贱区分。风竹当选二楼靠窗的桌子,远观可见一片古镇风光,近又人少不扰他,当属风水宝地。
小城古镇,瓦檐沉旧。这便是古,古之文明,于乱世而不改。可当数百年之后,便会被高楼重重所代替……
“小二,来壶好茶!”
“好勒,客官。”
风竹与顾兰儿选好方位,吆喝小二后,刚坐下不久,你是察觉这二楼的客人挺多的。想来,都是一群游手好闲之人,哪怕有才子,也不见得多强。
人多,自然有话可谈,风竹耳朵灵,他们言行声大,防不胜防。
“如今,我们江南这一地带,可谓是风生水起,治理的相当要好。”
“你没听说吗?是当今圣上的三弟,也就是三皇子打你江南一地的。据传闻,北上之地,当今圣上管理的也是甚好,可我们南方离的太远,当今圣上管不到,便派了三皇子来此。这一个北一个南的,振兴大世,指日可待,百姓们又能过上一段很长的好日子了。”
“可是,我怎么听闻,这三皇子是被别贬江南来的?”
“荒谬,绝对是留言!三皇子乃当今圣上的兄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可能是发配于江南?”
“据说是三皇子当时奏书变法,要谋逆王上。再者,都说三皇子来此江南治理,我们也不曾见过三皇子长相如何。三皇子在江南,也不见有府邸,你说怪不怪?”
“那是三皇子人品高尚,不以世俗眼光看待。都说三皇子待人平等,庶民与天子同礼,不过是一身皮衣相衬罢了。”
“噤声!你这话可说不得,小心掉脑袋。”
“这话不是三皇子本人说的吗?”
一旁风竹听着很无语,抿一口茶,心中腹诽:“我何曾说过那话,我只是随便贴了张告示。”
“唉!说来,哪个才子佳人要是能攀上三皇子,与之称兄道弟,或是红颜知己,那是八辈子都不用愁了。”
“甭提了,叶府那悬赏都贴半年了,赏百两银锭。到头来纸都黄了,也不见有人能寻到三皇子的一缕毛发来。”
叶府?风竹心中自疑,寻思着,莫非是那个七八岁屁大的小妮子?虽说总欺负她一下,但不至于这么记仇吧?
风竹很少去拜访江南的贵老爷们,去了,也是来个狸猫换太子。意思便是,让手下穿身黑衣带个斗笠黑纱,自己充当个侍卫家丁什么的。所以想破脑子都想不到,其实他们早已见过三皇子的真貌,只是不敢相信一直跟从于“三皇子”身边那浪子形象的邻家少年。
樱唇饮过一小口香茗,美眸望向窗外,茶仙亦是随之飘出,顾兰儿娇声自问:“如今这江南这么好吗?北方还在战乱呢。这三皇子神龙见尾不见首的,也不知大世险峻,领人去北方平乱。你说这三皇子样貌何许,每日又在做甚?”
风竹笑道:“可能三皇子正游手好闲着,在江南随处的小城古镇中,陪着某个姑娘在瞎逛吧。”
顾兰儿则是笑他,娇声道:“哪会像你一样啊?,玩世不恭。”
摇摇头,轻笑,风竹不去作答。
午后,和煦春风。
邻家少年牵着大小姐柔弱无骨的小手在人海中穿梭,时不时买一些东西。比方说,配饰、胭脂水粉。当然,买的最多的是糖葫芦,貌似要一人一串,分给所有孩子。
其实寨子里的厨师福叔,什么吃食都会做,不过这分量,所耗时当为长久,所以不如风竹亲自来买。
很快,逛了一个下午,二人大包小包回了住的客栈。今日定然是回不去村里,所以要在外留宿一夜。而且,今日因为忙逛,貌似大小姐被忘了什么。若不是晚饭后,风竹来她房里寻她,要再出去玩上一番,她真不知。
“今天是元宵。”
“哎?”
对,今日便是元宵佳节,否则风竹也不会随意挑时间外出。是佳节,这入夜之后的江南,这灯火阑珊的古城,自当是更为热闹。猜灯谜,逛夜市,对影成双明月下,流水河畔舟上行。看花灯冉冉,如繁星满天。
那风月落在谁衣袂,眉眼弯似月。捻来一缕春风,春风也沉醉……
连袂挽手而行,似若那神仙眷侣,好生令人羡慕。邻家少年与大小姐就这般行于闹市之中,少顷,停在了一处人影汇聚之地,那是灯谜竞猜之处。大小姐另一手里拿了个可爱的糖人,一双美眸入神的看着一个灯谜下的玉佩。那是一块龙凤翠玉,自古以来龙凤当以祥瑞与帝王尊称,眼前此玉更是雕得栩栩如生,怎一个绝字了得?邻家少年自然是看穿了大小姐那心思,便领着她往前去。
“想要吗?”风竹笑道。
顾兰儿愣愣点了点头,明显没回神。想要归想要,可这江南之地盛产才子佳人,这猜灯谜,自然是比北方更甚。灯谜出一排,才子倒一袋。
顾兰儿随便看了几眼那灯谜的谜语,变是很快放弃了奖品。可她身旁还有个人呀!风竹何许人也?天纵神武,举世无双;地横圣文,可遮上苍!
“一风山倒万林草,别见黄花由盛开。”风竹朗声笑道,“这应当是一个岚字,苍岚的岚。后句只是迷惑人罢了。”
众人听风竹一言,当是赞不绝口。那出谜之人亦是上前而来,与风竹有礼相称,道:“妙啊!这位公子一眼便看出来了我这句中‘别见’二字的寓意,以上阕与下阕的矛盾相结合,当真是妙啊!”
风竹笑道:“鄙人姓风,不过一介莽莽书生,路经此地,并非富家子弟。若非此玉佩,我是不会来猜灯谜的。”
出谜之人是一位长胡须的文人,约莫有三十来岁,秀眉小眼,很是书生意气。他瞥见牵于风竹手的大小姐,空谷幽兰,当下微笑道:“原来风公子是为你家娘子所想,才与文某相识,一对佳人才子,心不为己为红颜,是为重情义之人。这玉送出去,当真是值大了。”
风竹瑶头轻笑道:“言重了,只不过正好猜出你的字谜。”
文某人则是指手另一灯,斗胆一问:“那不妨风公子再来猜一灯谜,如何?”
诸位诗人皆是放眼所指,那高挂在上的明灯,灯下的短短一行诗。风竹则接过那文某人手中的龙凤玉佩,交给俏脸有些绯红的顾兰儿,叮嘱了一句收好,便也是抬眼看去那灯谜:水中取火为金,土中取风为银。
众人皆陷入沉思。
有才子都像文某人投去异样的眼光,这对子你出的?啥玩意啊?比刚才那个更牛鬼蛇神,这能猜出个毛球来啊?
“这莫不是一个……”风竹思索着,像是在绞尽脑汁,可诸位才子见他卖关子,嗓子都提到心眼了,他这才半解半以答曰:“雷字?”
此语一出,文某人当下拍手叫绝:“好好好!金木水火土为五行,水火土风则为四象。曾有人打出一个土字,你是第一个能道出雷字来的。天地玄黄,道法自然,自然万物相生相克,除水火土风外,这乾坤间,还有一象为雷而不解。”
顿时诸位才子都向风竹投去牛啊牛啊的目光。
风竹抱拳一笑:“侥幸。”
“天下人哪有风公子这般侥幸,过谦了。”文某人只是取笑他,很是对口味。
不在多逗留,风竹只好拱手相道:“在下还要陪娘子去逛夜街,便不打扰了。作文先生还能寻遇知己,将你这灯谜之语一一解答。告辞。”
语罢,风竹旋即转身离去。一对神仙眷侣很快没入人群之中,不见踪影。
相行渐远后,顾兰儿这才娇声道:“谢谢。”
“谢啥,不就一块玉嘛,你想要的话,大不了我去多做几个。”风竹左顾右盼说着,顾兰儿则是从他这话中听出些许言外之意,心中正疑着他也会做巧夺天工的玉雕。谁知,不曾多想,就被风竹拉了一把,步子有些急促,可少顷便来到了流水河畔。
河边正停着木舟,有空的亦有已坐人的,望向河面上,还有划棹而行的。川流不息,欢声笑语。
风竹一步便踏上了一条空空如也的轻舟上,招呼顾兰儿也上来。元宵佳节,不在一叶一轻舟收上赏花灯,实属可惜了。顾兰儿自然是一步跳了上来,但不同于风竹那般轻盈,踏上来时不由得令小舟一晃,重心不稳的顾兰儿跌撞入了风竹怀中,俏脸顿时一片绯红。而风竹扶住了她,柔声关切了一句小心,但在扶住她的同时,一不小心触碰到了她那皓腕上的脉象。
这中医之术,分为望闻问切,风竹亦是会些名堂。当他把到大小姐的脉象时,不由诧异万分,心中当下祭出一语,这家伙怀孕了?不对不对,风竹很快否定,她还是处子之身,再者,与之相处了几个月,也没见她肚子大。那究竟是为何,脉象异于常人?像是中了毒又不像是中了毒,怪哉。
要不要当面问她?
想了想,风竹作罢。这种异样可能是生来身子有时有些虚弱,总之,有很多种与之差不多的症状会触发这种异象。罢了,回去后留心查阅一番。
内劲轻荡,船槕一划,小轻舟便驶向了河水上,随水而轻移,悠悠漫漫。
“兰儿,若是有一日,我走了,你会伤心吗?”
那双眼眸空灵而明媚望着何处,不知此时此刻为何这般相问。脸色虽是朝气,可那忧伤亦是从中溢出。他这莫名其妙的话语令顾兰儿一怔,不知为何,亦有伤感之情。
顾兰儿口是心非,娇哼了一句:“谁管你啊。”
风竹心中苦笑,嘴轻抽。这怎么与我待久了,无论是谁都要学我几分,我就那么假正经吗?
不知小轻舟又行了多久,顺流而下,与河岸两边的行人擦缓而过。见路上行人忙碌,古风布衣,绾发戴簪。不留意间,便是到了一片湖内,湖静而水深,水面平而夜已深。放眼望去四周,竟是不见其他小舟。
这时,顾兰儿忽然唇起,娇声问道:“若有一日,我走了呢,你会怎般想?”
本想作答,可此时,话音刚落尽,便见天空中悄然飘起了无数的花灯,明亮如星辰。那是万家灯火的希冀,那是源远流长的继承。望眼而去,倒映着琥珀色的浪漫,沉醉其中。这江南时,所有人大概都在看着这片天空,而忘记了方才所做。那远在千里之外的长安与帝京呢,又是不是当下这番美景?
所有的,都仿若静止了……
只留心那夜空的明亮……
等花灯渐行渐远,风竹这才朗声一笑:“若有那一天,我定当会为你而伤心。傻啊,这个世界是藏不住泪水的。”
此时此刻,此人此言,铭记于心,深深一怔。
元宵之夜,与君共度,此生而言,当真无憾。
夜深人已静,恶人回了居住的客栈后,便是睡。此夜,似乎颇为漫长。可翌日终将所至,二人也是收拾了包裹,便骑上黑仔回了村去。正好,临近午时赶了回来,碰上午饭,也为孩子们将礼物都发放了下去。风竹女孩子们有说有笑的,问的最多的大概便是昨日吃了汤圆没有,孩子们自然是答吃了,小一点的孩子还傻里傻气形容着汤圆,白白胖胖的,滑溜溜的,吃的时候有些烫,今天早上我的嘴还疼着,但是甜甜的,比糖葫芦还甜。风竹这是笑骂他你个小心急鬼,总是毛毛躁躁的。孩子则是冲他抓了抓头嘿嘿笑着。当然,还问了问风竹与顾兰儿昨夜过得如何,这可把大小姐给难为了,风竹这是摸着鼻子打了个哈哈。
很是和谐的气氛啊,一直都是这般。
……
在稷下学院,除了从文外,还有学武。
学武不用多教,这需要从基本功开始。基本功扎实,也就那一招一试,以简入繁,化繁为简,返璞归真,悟之奥义。饭要一口一口吃,这武学也绝非一朝一夕,日子久了,方才有底子。
风竹就教了顾兰儿一些基本武功,而顾兰儿竟是挑重点去学了防狼术,据说此术非凡超绝,上打地痞流氓,下打无赖淫贼。
说实话,若不是顾兰儿见孩童们集体习武做早操,也想着学一番,才去半求半闹那跟孩子们搞了一出,风竹是不会助她打通几条经脉习武呢。防狼术?这玩意儿学来莫不就是为了防风竹的?
话说回来,众人如此努力,一群人单挑风竹一个,也打不过他。实属深不可测,那以往吹的天纵神武不假。如此一来,孩子们此生有个目标,那便是打败风竹。
孩童们努力要变强。可为了不打击这帮莘莘学子,风竹是暗地里咕哝了一句,如果努力有用的话,还用天才做甚?
洗洗睡吧,别做白日梦。
孩子们当中,并非所有人都适合从文,他们有些人便是一根筋,不是学习这块料。那边从武,天天打拳锻炼,争取早日出人头地。
这日,风竹与顾兰儿两位老师便来检验练家子们的成果。
习武的大多数乃是大孩子,豆冠年华,挥洒青春。他们有人亮出了内劲,有人亦是精通十八般武艺之一。那舞剑,剑气凌风人自然。那长枪,枪出如龙撼乾坤。其势压过千军万马,其热血奔腾九州万里。好男儿应当如此,志在千里,不苟利于乱世之中,需去争渡,杀出一片天地。
“长枪,乃兵器之中难习之一。属物重,不灵敏,却退可攻,进可守,如影随形不可破,练之大成者,比肩精忠报国的岳飞,五虎上将之一的龙胆赵云,亦是不过为。”风竹在练武场上边走边喃喃道,“你们多数人学的都是长枪,除了后期又是大之外,在战场上杀敌,无论何时,用长枪的自保能力亦是最佳。”
练武场上,男人们挥动长枪,破风声鸣响,意志坚定,好生阳刚帅气。汗水落地,一刻也未停止步伐,边听边练。
风竹又道:“枪头为攻,枪身为守。若是你这长枪没了枪头,应当如何?枪无枪头,定然捅不死人,那便将枪之境界练至无头亦可杀人也。史上便有一位文武双全的江南人杰,将长枪练至此境,乃属霸王枪而当之无愧者也。若你等有朝一日也练到此番境界,那我这做老师的,定当是含笑九泉。”
“老师,那你能达到怎样的境界?”有孩子问。
“停。”风竹喝了一声,男人们立马持枪稳站,不动声色。风竹双手负于身后,淡淡道:“说的好,想见识一番也可以。若是要我出手了,你们全体都有,给我绕着山林跑五十圈,老规矩,跑不完不许吃饭。”。
“好!”
男儿们有热血,齐声一应。他们总是见风竹光说不练真功夫,不见其无双大威能,所以今日要拿五十圈跑山路来见识一番,天下将武之极的境界。
风竹让顾兰儿将一件甲胄放在了一块大石前,自个儿便是随手从武器架上挑了一根长木棍,当下内劲并发,长棍飞出,如离弦之箭。眨眼间,便见木棍铛铛荡响穿过甲胄,插在了大石上。穿石破甲!这比用食指打水漂那股蛮力更甚。那木棍所插之物是石头,不是木头,受外力冲击竟未碎裂,这是要何等精准的控制力?
对风竹的认知又刷新了……
这时,风竹喃喃道,将各位脖子伸得老长,眼珠子瞪得老远的一伙儿男儿给叫唤上了,“全体都有,先左转,跑步走!”
男儿们默默扛着重枪而离去……
几日后。
风竹在田里的劳作,顾兰儿在雨前来问问题的学子闲谈。天然气清,阳光明媚。春雨落后,春更甚。累了,风竹便望向云之彼端,心想此时的北国风光,应是散去了一片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不知所思之人过得可曾还好。
“还是阿竹插秧快啊,我才插了半亩地,你就一亩半了。”有个大爷笑朗朗道来。
风竹翘了一下鼻子,应声笑道:“那当然,想当年,我也是赫赫有名的村服插秧王。”
“这次咋说村服了?”有个叔疑惑。
他们听风竹让让插秧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就是不明白啥叫国服,啥就叫村服。好似听着这意思,顾兰儿认为应当是借指某个区域地带。
“三哥,我学会了,我学会了!”
忽而,有一个十五、六岁大的孩子狂奔而来,这般对田野中喊叫道,很是兴奋。闻言,风竹意亦是轻功一踏,满是泥泞的赤脚离开水田,来此孩子身边。
风竹问道:“真学会了?”
“嗯。”大孩子点点头,自信一笑,“你看。”只见他话音未落,麦色的俊俏脸庞上,七窍之中有丝丝肉眼难以察觉的气流溢出——内力破体!
风竹又问:“真的决定了?”
“嗯。”带孩子依旧点头,眸中坚定之色不改一丝。
“那好,等我换身衣服。”风竹说罢,便是眨眼离去,不见踪影。
不多时,便将一身黑衣古风古画般潇洒的浪子风竹回来。那手中还拎着一个包裹,不过很快扔给了大孩子,说里面有足够的盘场还有一身衣衫。又询问,与家里人打过招呼了吗?带孩子点了点头。那他们同意了?依旧点头。
重叹了一口气,风竹语重心长道:“好男儿,应当志在千里。此行远去,路途遥远又艰险,一路小心。还有,拿着此令,去了后便拿出此令,自会有人识得,领你去见村里其他男儿。到那时,你也就知晓我的身份是谁了。”
风竹拿出一块玉令,交给了大男孩。显然,此令极为重要。
而一旁的顾兰儿美眸看见此玉令,瞳孔猛然一缩,娇躯一怔,心头的话语差点跳了出来。此玉令上,有着令人看不懂的玄奥文印勾勒,久久所思所见,仿佛脑海中有游龙奔虎之猛势浮现而出,霸天绝地。
……
“记住这纸上所画的符文了吗?”冷冷的声音说道。
“记住了。”
“此符文,天下唯有一人可刻画而出,无人可仿制。见此符文便可确信我要所寻之人,你们今日即刻下江南,去我所指之地,确认一番。若是寻到此人,我便许你们自由。”冷冷的声音说道。
“小人斗胆一问,不知主子这符文所谓何物?”下方四人中,一名中年人的声音懦弱说来。
冷冷的声音一字一字道:“龙、虎、令。”
……
目送这大孩子离去,渐渐的,山林远,身影越来越模糊,最终不见。
顾兰儿同是目送,痴痴呆呆问道:“风竹,他这是要去哪?”
风竹轻叹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他心怀大志,为天下黎明百姓着想,为这苍生而着想。待他衣锦还乡之日,你便知晓了。”
这不知是多少次,风竹柚木送走了一位学有所成的孩子。每次都是伤感,希冀他们将来几人去时几人归。可生于乱世,身不由己。总有人不失热血年华,想谱写一段丰功伟绩。也都怪风竹,当初说的那帮可歌可泣,撼天动地,在一些孩子心中埋下了伟大抱负的种子。若有余生,只愿亲人归,再与吾之相聚,嬉戏于山林草野之间,活得天真无邪,活得洒脱淳朴。
白云悠悠,天地依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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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p】:世界は依然として回転していて、あなたのために止まることはありません。これが生活です。
(世界依旧在转,不会因你而停下,这就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