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办,也得办。张大人,你必须派出援军救援金城,必须救援金城,否则……否则……”阮清文激动道,“张大人,此刻,金城上万人的性命,青龙军的荣誉,帝国的荣誉,全都维系在你的手中啊。”
胡立、萧开等诸将脸色一变,援救金城,这个要求有点太过了,他们木城守军不过是杂牌军队,人数才一万多人,能打得过几十万异族大军?
张孝武却微微一笑,他没想到阮司马已经山穷水尽到如此地步,连自己一个小小代守备使的兵马也要借去。这个要求对于他们来说太过为难了,张孝武没有立即拒绝,也没有立即接受,反问道:“阮大人,此为军令否?”
阮清文急了,说:“对,军令,军师的话,就是军令。”
胡立在一旁听了感觉不对了,立即插嘴打断阮清文,大咧咧说:“我记得军令只能由统帅发吧?青龙军统帅是皇太子,不是军师顾大人。阮大人,既然是军令,有虎符公文吗?你可别一张嘴一闭嘴就让咱们跑十几天去鸦山跟人打仗,咱们也是爷娘生养,他们的命是命,咱们的命就不是命了?”
“废什么话啊你。”萧开揶揄道,“就你废话最多,不过司马大人,调走木城守备军队,必须要有虎符军令,否则就是擅离职守啊,对不对守备使大人?”
张孝武微微一笑,心说这两个兄弟干得漂亮,不愧是配合默契的“老托儿”,便点了点头道:“阮司马,你看,虎符公文不在,军心难定,顾军师可曾给你那调令公文?”
阮清文愕然一滞,他能逃得出金城已然是万幸,又岂会带着虎符公文,顿时急道:“金城上万大军和百姓,难道比一道虎符公文还要重要?那是我们圣汉同胞,是你们的袍泽战友啊!”
“好一个同胞袍泽,好一个同胞袍泽。”张孝武顿时冷笑不已,当初他在土城时,若是军师下令必须援救,土城又岂会沦陷。既然军师当初不援救土城,如今自己有难了,又有何面目要求土城的人援救金城。他深呼吸了几口气,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淡淡地问道:“阮大人,你可知道我的过去?”
阮清文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说道:“我知道你,人称鬼将,是第六团唯一能领军作战的将领。”
张孝武却摇了摇头,严肃地说:“我在第六团之前的遭遇,你应该知道啊,我是二十七团的典军校尉,我的上司是石敬,就是那个得不到军师和皇太子救援的二十七团统军将军,石敬。”他指着门外,笑说:“他就死在北门大门口,撞城墙自戕而亡,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阮清文的脸一下子煞白无比,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他自然知道张孝武的经历,更知道他的意思。他的脑海之中天人交战,想着如何回答,可最终手指重重落下,长叹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张孝武说:“二十七团!唉……二十七团啊!万万没想到,害人终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