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十多岁的时候,跟师父学了一点配药,回家养伤的时候,村里地主家的医书看了年半。
治人不大敢,但头疼脑热的也治过,不过给大牲口下药儿,手拿把攥。”
对于站在旁边的小年轻,老杨的态度诚恳谨慎,问什么就答什么,一点儿没有轻视的意思。
“这俩练得怎么样?该怎么教?”
自己把老杨找来了,他村里的大牲口,怎么也得感谢自己,不过老杨也是个不错的。
人在他眼里很重要,至于别的村里当宝贝的大牲口,在他这里也就一试药的物件,显然手拿把攥,是用大牲口们无言的血泪练出来的。
“小的那个可以教点儿,刀条脸最好别教,这小子憋着劲儿想拿人试手。”
老杨的看法跟陈冀生差不多,老二张勇是个狠角色,也是生性凉薄的,学了杀人的手艺,就不会闲着。
“该教还是得教,以后咱们这边不方便下手的,就得那刀条脸收拾下水。”
树高千丈叶落归根,对于张家老二张勇的评价,怎么也绕不开这八个字。
张勇这样的不怕有家口,就怕没家口,他要是光棍儿,陈冀生也不敢用,只要赵姨儿跟他一众兄弟在,张勇就是可用的。
跟老钟对过之后,大致的行事准则有了,上边跟陈冀生之前想的一样,比之国外,还是放不开手脚。
张勇本就是后手,现在看来这个后手,也是不得不用的手段,但愿张勇真是凉薄之人。
“怎么个教法,还得您定调子。”
老杨此来半公半私,对于年轻的领导,他也表现出了该有的敬意,许多事儿老钟提个头儿,他也知道大致的意思。
“跟您当不得您字,咱们不用客套,私底下我叫你老杨,你叫我小陈,到了港城,恐怕您还得叫我陈生。
至于张勇,您要好好教导,该学的都要学,不该学的也要学。
部队上的带兵、组织,也要教一部分,许多事儿一个人是干不了的,张勇这个人跟我的关系还算亲密。
东厢的房子不错,您跟小杨各选一间,钱张勇那里有,缺什么少什么,直接开口。
老钟那边,让他给您安排一下医院的检查,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治疗手段。”
陈冀生跟老杨说好对张勇的安排,也给老杨以及之后来的人,做了防火墙。
人钱分离,老杨这批人,最好还是不要纸醉金迷为好,生活上可以好一些,但财权不能放给他们。
相比于无依无靠的张勇,掌握了财权的老杨,更让人忌惮,一旦让他们这批人成了断线的风筝,那罪过可就大了。
至于老杨这批人的安排,就不用陈冀生继续操心了,相信老杨是里面职级最高的,再高的上面也不会给。
部队里面自有其体系,有了老杨在,其他人也好管理,这个小团队,陈冀生只要领导就好,其他的不会多参与。
让老二张勇洗一下,过会儿去四合院那边,陈冀生留下老杨、小杨不管,就出了宅子。
宅子里有了这一老一少,安全问题也不需要考量了,十个八个人,对他们构不成威胁。
趁张勇没出来,陈冀生拿出一个人造革的提包,在里面装了两千块钱,便快步向四合院走去。
不等到四合院这边,他又调头往回走,走了没几步,就遇上了匆匆赶路的张勇。
“这是两千,算老杨他们的开销,如果要票,让他们找老钟,你们跟我二姐他们,花钱也从这里出。
钱就放在正屋西间就好,用多少让他们报给你,你给他们拿就是了,超过五百的花销,给我说一下。”
对于一兜子钱,显然张勇的心态比他老娘要好,只是打开看了一下,眉头稍微一挑,便跟陈冀生告了别,拎着包转头回了芝麻胡同。
陈冀生这边也没再回四合院,而是溜达着去了废料场的院子。
进了院子,先将前院仓库的家具收了,留下乱七八糟的健身器材,又去了后院。
老马这边的办事效率也很高,轧钢厂的八仙桌、条凳,也运来了一部分,想来家具厂那边的现货不多。
只能一部分一部分的换,大体的挑拣了一下,五十多张八仙桌,陈冀生确认是红木的有十几张。
带黑漆的有个十几张,剩下的陈冀生只看做工,做工好的跟红木的,堆成小堆,一遭也收了。
至于剩下的二十几张,让芝麻胡同那边挑一些回去用,再剩的就让北新桥的老刘拉走处理。
一通忙活就过了中午的饭口,在院子里凑活了一下,又把老马之前给的自行车全部收了,陈冀生这才带着一身灰尘,朝着轧钢厂走去,大国防还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