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零碎不少,书箱、画箱、镇纸、笔架、圆凳、官帽椅,除了四张官帽椅,六个圆凳。
零碎的有个五六十件,算算价格,跟北新桥老刘那边的也差不多,只是北新桥那边没这么多小零碎。
这么多东西,精品占了多数,二百八的价格,在现在来说不低,但对陈冀生而言也就那么回事儿。
现在这边人多,陈冀生一件没收,只是拎了两个圆凳,就回四合院了。
到了四合院,老刘他们也早到了,五点多开始干活,也不是胡沁的。
“主家儿早,家具看了吗?”
对于造办处的老刘而言,修房现在是小买卖、糊口的营生,倒腾家具挣份子,才是大买卖。
“嗯!不错,按照三成给你三百六十五,以后还是尽量弄大件,亏不了你。”
说着陈冀生就把在路上数好的钱递了过去,跟老刘做买卖,差个一星半点的行,多了可不成。
占便宜习惯了,以后就不想吃亏、吃苦了,长久的买卖要有规矩。
“主家儿,谢您赏了,加盖的板子一会儿街坊们上了班就到,您要有时间,?一眼?”
一把到手一百多,老刘的心气儿也一下高了,主家儿他不敢吃,但是吃下家儿,那是常例。
有了这样的买卖,以后还修什么旱厕,请等着吃香喝辣就好。
“有了钱也悠着点,别跟我学,你学不来的,东西现在看还是少存一点,看看行市再说。”
知道老刘挣了钱,这个也就是交易,我出钱你出力,让陈冀生满大街划拉,一个月也不一定找齐老刘找的那些东西。
“好!主家儿,听您劝!”
主家儿的点拨,老刘是真听在了心里,老辈也有这样的话儿传下来。
主家儿比你强,说什么要听好、记牢,用上了就受用不尽。
想着厂里没什么事儿,陈冀生就去泡了苦丁茶,这茶虽说口感不好,但祛暑是一绝。
“冀生,又不上班?”
四合院里上班的差不多走完了,赵姨儿也来了,这位也是油子,人多的时候,也不在这呆着。
“赵姨儿,今儿让张奋跟我去趟轧钢厂,干了这俩天活儿,也该知道不易了,你侄女啥时候来?”
赵姨儿在被什么吊着,陈冀生清楚,张家的老大、老四一直在工地干活,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行,听你的,回来再让他干。”
对于赵姨儿来说,支使儿子来干活是好事儿,自家的奋勇冲锋不在,家里的日子都安逸了不少。
更别说不出去打架、闹事儿,没人一天天找上门,这日子过得才叫日子。
这段时间,烦恼没了,钱有了,赵姨儿才知道什么叫享福。
“赵姨儿,昨儿个我们院出了个当着全院大会打媳妇的许大茂,让我弄轧钢厂去了。
问题交待了,很严重,坏了十几个女人的清白,肯定是要枪毙的,也不知道他父母涉及的深不深?
咱们这片的治安不好啊!你看是不是挑个头,建个治安联防队,我听说沪上那边已经这么干了。
人员从片区的厂子里调用,居委会、街道也不用出什么,人员是厂子的,厂子负责。”
陈冀生将治安联防大队的模式说了一下,也着重提了许大茂的事儿,赵姨儿这边,也不是光有好处的。
恩威并施才是常态,许大茂一家的遭遇,也会给赵姨儿划上一条线,奋勇冲锋在自己手里握着,她要反复,也要仔细的斟酌。
“许大茂,也是他该着,他爹一脸尖嘴猴腮的样儿,也不是好人,办了也算为民除害。”
赵姨儿这边很慎重,先说了许大茂的事儿,作为居委会的主任,而且对自己的片区很熟悉。
片区里不怎么上道的,自然在赵姨儿这儿是挂牌的,会撩扯的许大茂自然算一个。
现在的人们,看不顺眼就互相举报,好多事儿都是瞒不住的,四合院里去居委会告许大茂黑账的也不老少。
对于许大茂内幕的了解,赵姨儿可能比院里的三个老帮菜深的多,枪毙的结果,也不算出乎意料。
只是坐着的陈冀生也让赵姨儿有些胆寒,这手段可真不是一般人玩的。
许大茂的事儿也就平常,赵姨儿见的多了,经公,派出所、保卫科,也不会太刁难,差不多就成。
直接上纲上线,而且确定枪毙,派出所、保卫科也得出大力,一般人不会去招惹这样的麻烦。
这事儿惹人忌惮,一旦你做了,都是街面上的,总有三亲六故,这人就不怎么好做了。
“冀生,姨儿知道你的意思,放心!还是姨儿的那句话,杀人的事儿你让老二、老三去,我们家认!”
没让陈冀生再开口,赵姨儿再次递了一下投名状,本就确定的关系,还是得时常的提一下。
虽说是威胁,但赵姨儿却不怎么在意,听出味道就照实说,心里却更安稳了一些。
小小年纪,做事妥帖牢靠,下手阴狠歹毒,而且疑心很大,这样的人一般活的长久,不容易被人算计。
自家的奋勇冲锋跟着,危险也就少了,有这个老谋深算的年轻人镇着自家的四个小子,多半出不了大事儿。
至于被试刀的许大茂一家,居委会片区里,比他们还可怜的多了,不干好事儿就有不干好事儿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