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天第二架就茬出了南锣片区,看着有点儿卖呆儿的柱爷儿,陈冀生的嘴角咧的幅度更大了。
人手傻柱已经纠集好了,这个多少得了点儿一大爷的真传,近墨者黑,真把人当傻子,你自己就是最大的傻子。
“咱们片的是哪一个?”
拿着手里棍心儿依旧带着潮气的短棍,陈冀生瞪了小弟陈小宝一眼,给了他提醒,这才开了口。
“麻五爷,齐麻子,离着咱们这儿五个院子。”
望着眼里带光的棒梗,这小子今天的贡献值,比其他的杂碎多。
赞许的点了点头,看到受了鼓励的棒梗挺胸抬头,陈冀生用手里的棍子指住了他。
“老四、陈小宝,一会儿你们两个在门外保护棒梗,出了岔子,打断腿!
家伙事儿拿好,去齐麻子家!”
齐麻子,又一个身体有缺陷的混子,身体有缺陷不怕,怕的是心眼儿有缺陷。
“冀生,别忘了你的蜜!”
门口,大姐大俏然而立,说出了让一众人差点流哈喇子的情话,陈冀生一笑,左臂一伸,还是挽着。
有了上午的成绩,这次南锣大队的心气儿有了,队列也齐整了不少,虽说依旧跟狗群似的。
但起码也是有点模样儿的狗群,五个院子,听着不远,可实际走过去可不近。
快步走了大概十五六分钟,才到了一处门楼破败的大杂院门口,这又是各家自扫门前雪的大杂院。
“陈叔儿,中院正屋就是。”
有了之前的提醒,棒梗也是个机灵的,站在门楼外边,给陈冀生指了位置。
“柱爷儿,这里面是个佛爷,唱旗立棍儿,这次你来,上午我说的能记住吗?
还有你们,抄家归抄家,谁要是敢私藏东西,老子剁你们手指头,一次一根!”
手里短棍一挥,这次是柱爷儿的专场,陈冀生就不抢风头了。
“杂草的!柱爷儿的地盘也敢当佛爷,不知道南锣大队的名声吗?”
差不多的唱旗立棍儿,会报菜名的傻柱,也是中气十足,算是有气势的。
陈冀生上去一脚,踹开了中院正屋的房门,屋里除了一个三十多的娘们,就没别人了。
“耍流氓了……哎呦喂……”
对陈冀生而言,可没什么男女之别,这娘们一张嘴,他上去就是一个嘴巴子,当然不会打晕她。
“缝纫机、俩收音机,五六个电棒,都是你家买的吗?柱爷儿,派出所的到了没?”
抽倒齐麻子的娘们,陈冀生开始扫了扫屋子,倒是个富户,还俩收音机呢!
陈冀生一提收音机,那娘们的脸色就变了,不用说了,这就是贼赃!
俩收音机,一台缝纫机,要是齐麻子说不出来路,拿不出发票,这事儿也是可大可小。
大了自然是枪毙,这三件东西也差不多够了,小点弄着,至少也是大几年的刑期,他老婆也跑不了。
在正屋、西屋、东屋各自转了,当陈冀生的目光停在东屋虚棚的时候,齐麻子的娘们直接就瘫了。
“傻柱,怎么回事儿,怎么还打人家来了?”
听着程所熟悉的声音,陈冀生的嘴角又勾了勾,这俩还是有联系的。
“程所是吧?这齐麻子给我们南锣大队下了战书,我们过来看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特么是个佛爷,屋里一缝纫机、俩收音机说不清来路呢!
程所,过来,这虚棚顶上还有东西,你是正管,咱们一起??,开开眼?”
用短棍别开刚要说话的傻柱,陈冀生接了程所的话茬,这位要偏帮啊!
在程所不断改变的眼神里,陈冀生挑了挑棍头,示意他进屋。
“您是……”
看着陈冀生,看着他身边飒飒的蜜,程所知道这位不是个好惹的,多半是大院子弟中的人物。
“轧钢厂的,怎么着?现在公事也得盘道了?我不成?要不让王大山来?他跟你算对口!”
听到王大山的名字,程所的眼角抽了一下,人家比他还高一级呢。
“不用,咱们??,傻柱!上去打开看一下。”
程所没帮上忙,齐麻子的娘们开始嚎啕大哭,这是要撒泼救命了。
“闭嘴,傻柱,这娘们再嚎,桌腿给她塞嘴里,怼掉她满嘴大牙!”
陈冀生一句话,屋里就安静了,挨了一嘴巴的女人知道,对面这个黑脸说到做到,只能一阵阵的抽泣。
“哟……爷们,黄的呀!”
一棍捅破虚棚,傻柱手一伸就拿下了一个小铁盒子,手感沉重,打开一看,满盒的小黄鱼。
“程所,咱们开条子吧!”
看着崭新的铁盒,陈冀生转头看向一脸复杂的程所,开口要起了条子。
“什么条子?”
程所眯着眼明知故问,这位做事滴水不漏,可不是傻柱那样的夯货。
“东西的,咱们好歹是区委、街道、居委会,三方商定的联防队,东西移交,你不得打条按手印啊?
这崭新的盒子,一看就是新收的金条,成色你不得写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