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也跟着蜷了蜷,他敛起眼皮不看人,尾音微微带哑,“真残忍啊许闻川。”
脸颊被人抚过,贴合的皮肤十分温暖,“你那时候还太小了。”
不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那都不会是一个好时机。
对于那时还不够有底气的珂郁偲来说是这样,而对于那时还完全将他看作孩子的许闻川来说也是这样。
理智是一回事,不甘心是另一回事,珂郁偲忽地又撑起身,支着胳膊趴在许闻川手臂圈住的范围内,很不满,“我那时候只有一个月就成年了,你就不能等一会儿?”
他开始无理取闹,许闻川揽着人,仍旧有耐心,“人不是在18岁的凌晨那一刻长大的。”
“准确地来说,很多人可能都是从18岁才开始学着长大的。”
他攥住那只带着个人情绪恶狠狠抠他身上睡衣纽扣的手,托着珂郁偲的下颌在那瓣紧闭的唇上亲了亲,“不止你在变,我也在变。”
二十多岁的珂郁偲比起那时已经更加成熟,更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更加能够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已然褪去青涩的他张扬又热烈,一举一动,每一个生动明媚的懒散笑容都吸引人。
而现在的许闻川与多年前相比也许也更加包容,在处理事情时更加的游刃有余,沉稳冷静。
四目相对,珂郁偲闭着嘴安静了一会,蓦地哼笑一声,“你现在睡眠浅了是不是?年轻的时候睡得死才没被我亲醒。”
许闻川抚在他颈间的手指摩挲着,“你灌了我多少酒不记得?”
那时候珂郁偲拉着许闻川说了好久的话,捡着一句什么话都能聊出花来,酒也是一杯一杯地给人倒,比海底捞续酸梅汤的服务员还要勤快不少。
那夜的海风很凉爽,头也格外痛,只不过从那张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许闻川招架不住这种喝法,也看出来珂郁偲是有意想让他陪着喝。
但也许是惯性使然,也许是往日里很少像这样放纵,他那天陪着人没什么底线的喝了很多酒,已经忘记是多少。
模模糊糊的记忆里只知道,那天晚上的月色格外美,心情也前所未有的放松。
珂郁偲不认账,一脑袋扎到了人身上,又喃喃念叨,“如果……”
“世界上没有如果。”
话音被打断,落在身后的手掌带着十分清晰的力道和温度,让人感到很真实,落在耳畔沉缓的声音也是,“我已经喜欢你,不会再有那些如果。”
人与人之间的相遇或相爱,一分一秒都差不了,稍微偏移上一丝一毫结局可能就全然不同了。
珂郁偲捉着许闻川另一只空闲的手,手指慢慢穿进那只大手的空隙,看着十根手指紧紧扣在一起。
他轻声道:“许闻川,我现在已经长大了。”
已经和当年完全不同了,也再也不用面对那些渺茫的喜欢了。
“嗯。”男人在黑暗中低低应声。
被窝里的人又向前倾着身凑得离人耳朵更近些,用更轻的声音补充,“而且发育得也很好。”
话音落下时,相贴的身体温度似乎隐隐上升,许闻川的手本来是扶在他的后腰,但那身子总向上窜,手掌便不可避免地向下落了。
手下的触感弹软,低哑的嗓音片刻才响起,“嗯。”
在得到回应之前,珂郁偲已经上前亲在许闻川的下巴上,轻轻的吻在那一小块皮肤上辗转留下了一抹湿痕。
他牵着许闻川的手从自己凌乱的睡衣下摆钻进去,贴在了心口向上的位置。
眸底的笑意显露出来时,带着热意的呼吸扑在了那瓣薄唇上。
“不验收一下吗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