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情里,两个人也许喜好不同,也许生活习惯不同,也许有些观点不同,但喜欢一个人所带来的感受总是不约而同的相似。
人在生病的时候好像总是格外敏感也格外脆弱,所有的情绪都被放大。
他突然觉得很难过。
身子向上蹭了蹭又趴到人身上,珂郁偲紧紧抱着许闻川,脸埋到了人颈边去,把声音捂得闷闷的,“我知道错了许闻川,你别生气。”
那嗓音比之刚才更哑了些,字音几乎模糊不清。
但紧紧相贴的距离,每个字都还是顺利地钻进了人耳朵里。
“许闻川,我只喜欢你,我最在乎你。”
他牢牢埋在人颈侧一动都不动,声音断断续续。
“好,我知道。”许闻川应了声,怕他被憋死,一会不过气了,手指钻进他下颌与自己肩头的缝隙将那张脸拿了出来。
药效应当差不多上来了,那张脸又困又蔫的。
许闻川把他抱起来一点,摆好了枕头,揽着人在床上躺好。
“睡吧。”
心底突然翻腾起来的疲惫和难过带来沉沉的困倦,珂郁偲听到耳边温柔的声音,便真有些睡意涌上来。
但他还是要借着仅存的那一丝清醒说些话,“我以后不凑那种热闹了老公。”
“嗯。”男人应声时,胸口处有轻微的震动。
他就窝在许闻川胸口处,听着许闻川强有力的心跳,并不觉得吵,只觉得分外安心。
在这样的砰砰声中,迷迷糊糊的,几乎要听不清自己的声音,“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吧老公?”
“嗯。”许闻川低低应了。
怀里的人片刻又开口:“老公你爱我吗?”
珂郁偲像是凭借着惯性在和人说话,头脑已经是昏昏沉沉的,一句话含含糊糊就到了尾音。
身前的人没有应声,他没来得及等到回应,或者说迷糊间根本没在等一个回应,话说完不过片刻,意识就渐渐消散了。
许闻川的确没有回应。
过了好半晌他才松开一点手,动作轻缓地向后退了退。
这样就能够看到那张陷入熟睡的脸。
卧室里留了一盏床头灯,昏黄的光打在人脸上,映得那片面容上的线条多出了几分柔和与安静。
这张脸在清醒时,总是带着张扬的线条,多数时间里爱嚣张爱不正经,偏偏有时候又爱装作乖巧听话。
但总之不论什么时候,那笑容都是恰到好处的鲜活好看,像是一枝生命力极旺的玫瑰,鲜艳盛放,迷了眼又抓紧了心跳。
未曾爱过人的心脏在探索新的课题时总带着些迷茫。
爱是什么呢。
思念,怜惜,欲望,占有,还是别的什么。
如果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每一寸皮肤,每一刻相拥的温度。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喜怒哀乐,都在脑海。
算是爱吗。
许闻川垂眸看着怀里的人,指尖轻轻拨开垂落的发丝,他低头吻在那片有些发烫的额头。
唇瓣未曾离开,滚烫和温热的呼吸隐约交缠,这样的静谧持续了良久,他才自言自语般喃喃开口。
那道声音很低,因为太低导致尾音带上了些微嘶哑,显得模糊。
可飘散在空气中时,却温柔又漫长。
“乖乖,我好像有点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