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突然,有一个人出现,他来询问你,问你是不是受了委屈。
这不问还好,一问就把心底那坚固的堡垒就瞬间崩塌了。
“颜辞......”余意带着哭腔,哑着嗓子叫他。
瞧着哭到难以自抑的余意,颜辞心都乱成一团了,他以前没跟人谈过恋爱完全不懂该如何哄一个难过的Omega。
“我在,怎么了?”颜辞依旧给他擦着头发上的水。
余意心中苦涩翻腾的巨浪似乎要将他淹没,他拉着颜辞的手,像是囚于困境中,得到希望的人发出的求救声。
余意艰难的说:“我不是、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没站稳......”
颜辞赶忙安抚,“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我没怪你。”
眼泪让余意的视线都变得模糊,说出的话更是断断续续,“我也不是想去喝酒...我知道不能喝,我知道的...我没像你说的那样贱,我不是不知道怀孕不能喝酒...不是不在乎这个小孩......”
颜辞心下一沉,眉头紧锁,抚摸余意的手也停了下来。
余意靠在他的怀里,一边落泪一边磕磕巴巴道:“胳膊...胳膊上的印子,也不是我自己弄的,不是我......”
颜辞当然知道不是他自己弄得,他放轻声释放着安抚型的信息素,用自己强大的信息素给Omega建造起一个安稳的环境。
“告诉我,谁弄的。”颜辞柔声问。
余意哭的很厉害,扑簌簌的眼泪将alpha的衣服都给浸湿了,见他不吭声,颜辞也不放弃,而是继续哄,“别害怕,跟我说,谁给你弄的。”
“余意,你很怕对不对,你知道你在发抖吗?”
“乖,跟我说说,胳膊谁给你弄的。”
余意咬了咬下唇,眼泪滴滴答答顺着下巴落在床单上。
之前,医生就跟颜辞说过,让他注意孕期Omega的情绪,余意这哭个不停,连话都说不清,实在过于伤身体了。
颜辞看不下去,便先不问了,而是道:“先不哭了,休息一会儿,跟我说说你想吃什么,你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余意嗯了一声,颜辞心中五味陈杂,拿过吹风机一言不发开始给他吹头发。
渐渐余意也安静了下来,颜辞问了他好几次吃什么,余意想了好半天,最后摇了摇头。
他的意思是不想吃,颜辞知道,但却故意说,“你在这儿躺会儿,我去看看厨房里有什么。”
余意还在抽噎没有精神跟力气去反驳他,只红着眼睛缩在被子里点了点头。
颜辞下了楼用保姆熬好的鸡汤煮了一碗鸡丝面,又用水果榨了些果汁,他动作越发娴熟神色认真宛如在看上亿的项目书。
原本alpha还在想上楼后余意要么是还在哭要么就是已经睡着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端着东西上去时,余意已经穿好衣服端坐在沙发那处等着自己。
他神色淡然,只是因为哭泣而导致眼睛有些红肿。
余意坐在沙发上看着他,颜辞放下端着的面还有果汁。
“胳膊是余成树弄的。”余意直奔主题道。
颜辞眉头蹙起,心里想的确实果真如自己所想。
刚才躺在床上时余意就在想,颜辞已经发现端倪了,若是自己不老实说出来,先不说他会不会因为这事儿生气然后折腾自己,只怕自己就算不说,他估计也会去查,以颜辞的能力想要查出这件事并不算难。
那既然如此,何必再遮遮掩掩。
颜辞不说话,也跟着坐下来。
余意低着头,继续道:“我们当初结婚,我跟你一样都不愿意,是余成树叫的我,我没办法拒绝他,我跟他的关系并不好,我十几岁的时候就搬出余家了,上学的钱都是我自己打工赚来的。”
“他贪得无厌又自私自利,从来都是利益为大不顾他人死活,有他这样的人在余家倒台不是没有原因。”
“余家倒了,毁了我的演艺事业,但说实话我心里除了难过剩下更多的其实是开心,我还年轻,不管以后是从头再来也好,在圈子里被封杀了也罢,我都可以接受,但余成树不一样,他年龄大了若不是你们家相助他可能就真翻不了身了。”
“你之前问我,拍戏这么几年的钱去了哪,一部分赔偿了违约金,其余剩下的全被余成树给搜刮走了。”
余意声音淡淡的,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颜辞蹙起眉头,心里浮现出了一个念头,但还是问道:“你这么恨他还为他做事,他用什么在威胁你?”
屋子里沉默了,半响后,余意抬头,看着他认真道:“是你想的那样,他用我妈的命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