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颜辞的失眠情况好了不少,晚上抱着余意不靠药物也能睡几个小时了,可他的睡眠一直很浅,只要对方有一点动静他就会立马惊醒。
就像现在。
余意不知是做了什么噩梦,在他怀里呜咽了几声,颜辞立马慌张的打开台灯,只见余意已经睁开眼睛了,卷翘的长睫被泪水打湿,瞳孔无光眼角湿润。
“怎么了?!”颜辞慌得不行,急的说话声音都变了。
余意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带着很浓的哭腔弱弱的问:“是我吵醒你了吗?”
颜辞以为他是身体难受,早在上一次孕检的时候医生就提醒过,说Omega可能会腰酸腿抽筋等状况。
alpha啧了一声,拔高声音道:“现在还管什么吵不吵醒!你是要急死我吗?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
语气虽然很凶,但关切的话在容易情绪敏感的深夜里却是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颜辞说完这句话后余意并没有立马回答他,而关心则乱的颜辞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出那话的声音太大了,会不会把人给吓到。
他正要道歉,而余意却缩在被子里,小声道:“我想喝水......”
颜辞连忙起身,快步到厨房倒了一杯温水进来。
两分钟后,喝了半杯水的余意已经彻底清醒了,梦中的那些惧怕也都在alpha的一举一动下被彻底遗忘在后。
他拉着颜辞的手叫他快躺下休息,可颜辞却不肯,执拗的非要问出来他究竟为什么哭。
“是因为我吗?”颜辞一边问一边大脑飞速的转动,仔细回想着自己这些天来与他的点点滴滴,反思般的琢磨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事了。
可他想了大半天,也没明白自己哪做错了。
因为给他刷礼物刷了二十多万?一瓶酒的钱而已不至于吧?
因为这两天提到让他回家?他嫌我烦?
因为做饭的菜式没有十天不重样?可七天也不算很短吧?
颜辞不解,余意又不是多矫情的人,犯不着为这么点事晚上躲着哭。
“快说!不说今晚就你自己睡!我去隔壁房间睡!”看似很凶的一句话其实颜辞说出口就后悔了。
余意却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最后还是妥协的说:“我就是做了噩梦。”
“梦见什么了?”
Omega听完却沉默了片刻,半响后极不情愿的说出了那个名字,“余成树......”
“我梦见他用宝宝威胁我,还梦到他在打宝宝。”
现下说出来倒也不算特别吓人,毕竟醒后的余意很清楚的知道对方在牢里。
可是在梦里却是很绝望的一件事,他找不到颜辞,而自己就像是回到了孩童时期一样,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只有铺天盖地的恐惧。
“操!”颜辞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心里琢磨着明天就授意让人再给他点苦头尝尝。
余意瞧他在随时发怒的边缘,便安慰道:“我已经没事了,你就别去隔壁了,我困了,你快躺下陪我......”
后半夜,颜辞没再入睡,他的手掌一直放在Omega的背上,一边释放着信息素,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像是哄小孩子一般。
城市被寂静笼罩着,星光点点,月色温柔。
室内的空气里是好闻的乌木沉香味,搂着自己的手掌有力且温暖,再次入睡的余意没再做任何噩梦。
安心,甜蜜。
从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不会受到伤害。
翌日,颜辞难得没像往常那般黏着自己,而是吃过早餐后就换上西装准备去公司。
alpha午饭没回来,让酒店的人给余意送了餐,到了晚上还是没回来。
余意放下书,忍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吃你做的小馄饨。”
颜辞似乎很忙,但还是柔声说:“我马上就回来,你别去厨房!”
其实余意并不饿,就是个借口罢了,得知对方很快回来,心中的阴霾扫去大半。
余意继续看书背书。
晚上九点,手机弹出一条推送。
#余氏集团董事长余成树私生子曝光#的消息登上了热搜。
看到新闻,余意震惊的说不出话,而开门声却在这个时候响起。
“宝贝儿,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