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得开心吧?”贺天元饱含深意地道。
刘凯旋也学精了,面露疑惑,“元哥,我有个疑问。”
贺天元明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但也只好接话,“什么?”
“你家里的亲戚呢?为什么他们不来帮帮忙,让阿姨休息休息?”
贺天元叹了口气,“我爸那边,爷爷走得早,奶奶在帮我小叔带孙子。前些日子打发我奶奶来了一次,结果是奔着我爸的遗产来的,我奶奶倒没打那个心思,只是拗不过小儿子,就把实话跟我妈说了,我妈气得大哭了一场,把我奶奶送回去了,但又怕老人家回去被那两口子虐待,憋着连骂都不敢骂。”
“我妈那边就更是了,一听说我爸出事了,刚开始还是急忙来看,一听说我辞职回去接班了,顿时都不顾忌了,明里暗里撺掇着我妈把钱抓到手里,最好是把公司先卖了换成钱,别被我霍霍完了,到时候家底子都败光了下半辈子都没着落。他们还承诺,把钱弄到手,他们一起养我妈。”
“当然,被我妈骂得狗血淋头,所以,现在我们家是就得靠自己去争那口气。这样也挺好的,不用安慰我,至少认清了这帮人啥德行,免得今后还顾及着什么血脉亲情当冤大头。”
刘凯旋神色古怪,“我安慰你个屁,就你现在那样,给你半年就是千万富翁的人,哪点值得我安慰。”
贺天元一愣,旋即哈哈一笑。
“走吧,请你去九眼桥喝酒去。”
......
另一边,蓉城的一家普普通通的酒楼里,客人正在慢慢散去,而一个硕大的包房中,有几个身影正在连夜忙碌。
指挥着服务员帮忙清扫干净之后,贺天元大学班长张亮两口子开始进行屋子的各种布置。
挂横幅,挂气球,摆名牌。
对,就跟开会那种名牌一样,一个位置摆一个,整整齐齐。
张亮拿着贺天元的名牌,想了想,放在一旁的副桌上。
他媳妇见状,直接拿着放在了靠着门口上菜的位置。
“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张亮虽然性子有些趋炎附势,但总觉得这变脸幅度太大了有点不合适。
“哎呀,你这个人一辈子成不了事!”他媳妇数落道:“这人啊,一旦没有价值了就要舍弃!要果断,要干脆,不要那么婆婆妈妈的!人这一辈子哪儿有那么多的精力放在没用的人身上!”
她点了点贺天元的名牌,“这人要只是辞职了,你就正常对待就行了,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是你们班那个班花要来,那个班花喜欢他,但是这个局里最值得你结交的人喜欢班花,所以要落他的面子。这么一看,你有摇摆的余地吗?要做就要做得到位!”
“你这头狠不下心,那头拉不下脸,到最后呢?该巴结的人没巴结上,该得罪的人也得罪了,两头没讨到好,有什么用?”
张亮只如醍醐灌顶,连忙竖起大拇指,“还是老婆说得对啊!你可真是我的贤内助!就这么办!”
张亮又拿起刘凯旋的名牌,“既然他俩关系好,就一块看门吧!”
他媳妇得意地娇哼一声,继续忙活起来。
......
第二天一早,老楚开着车,载着贺天元跟刘凯旋,朝着短信上通知的地方开去。
“老楚,一会儿找个附近的停车场停着,然后你自己娱乐一下,开个钟点房睡觉也行。”
老楚疑惑道:“贺总,我直接把你们送门口再走呗。”
贺天元笑了笑,“别人怎么看我们我不管,我自己不能搞出一副炫耀的姿态,再说了这车我也就是为了工作买的,以我现在的身家还真消费不起,就别开过去了。”
“贺总,这我不得不说一句,你这气度,该你是大老板啊!我们那些朋友,兜里有几个钢镚都恨不得晃荡得谁都听得见,你这真有条件,却反而这么低调。”
“好了好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嘛,我们不去争论对错,按着自己习惯走就好了。”
这年头路上的车子还不多,老楚很快先开到酒楼门口认了认路,然后开到附近的一个停车场停好,贺天元跟刘凯旋下车,朝着吃饭的酒楼悠悠闲闲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