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左想了想,“要么,是他俩知道公司现在赚了这么多钱,贪念作祟,自发行为;要么背后就有人指使,我觉得后者的概率大一些,因为按照贺总您的说法,当初合同白纸黑字写得明白,他们也已经认输点头,没点倚仗,这么闹不会有胜算的。”
贺天元面露赞许,“我果然没看错,你这脑子,够用。”
秦淮左没有露出什么骄傲的神情,反倒是一脸忧虑,“但问题是,敌人是谁呢?”
贺天元叹了口气,站起身,“我大概有个猜测,但还要验证一下。等着吧,看他们怎么出招。”
他们的等待没有多久,中午时分,顾小蓉回了公司。
行色匆匆的她瞧见贺天元,便左右张望了一下,关上房间门,又看了一眼秦淮左,贺天元道:“淮左是我绝对信任的人,顾姨有话直说就是,不必顾忌。”
不提这顺手的收买人心带给秦淮左的感动,顾小蓉沉声道:“我们本来谈好的那个车队老板今天早上给我打电话了,不卖了。”
贺天元眉头一皱,“不卖了?我们不是交了定金了吗?”
顾小蓉点头,“我们交了两万的定金,如果毁约三倍赔付,但他们宁可赔这六万块钱。而且我又去别的家问了一下,他们都拒绝得很干脆。”
贺天元手指敲着桌子沉吟起来。
顾小蓉性子急,一时间连称呼都顾不上换,“小元,你主意多,赶紧想想办法啊!”
贺天元活动的手指忽地张开,按在桌面上,“顾姨,马上联系汽车厂,订五台,哦不,六台,算了直接订十台车!”
顾小蓉愣了,“十台车?我们哪儿有那么多司机!”
“司机到时候再想办法,赶紧订,晚了可能就更来不及了。”
顾小蓉只觉得脑子转不过来,毕竟她义薄云天也好,车技出众,经历传奇也罢,脑子却并不比屋里这两个男人好用。
她扭头看了一眼秦淮左,秦淮左小声道:“顾总,很可能是我们被人盯上了。”
贺天元从抽屉里拿出传票递给顾小蓉,“今天上午,我收到了法院的传票,是刘建军跟许光富起诉我们侵占他们股权。”
“狗东西,他们敢!”顾小蓉柳眉倒竖,“大山在哪儿?让他跟我一块,老娘去收拾他们!谁给他们的胆子!”
“顾姨,问题就在这儿。谁给他们的胆子?”
贺天元看着顾小蓉,“你想想,今天送来了传票,接着你那边谈好的生意就反悔了,宁愿亏钱都不干,足足六万啊,普通人好几年工资了。县城其余车队都拒绝我们,你觉得这是独立的事情吗?”
这么一说,顾小蓉也察觉到了不对,但她琢磨了一下,“我们没得罪谁啊?”
“不是得罪的问题。”贺天元道:“我们再想想,我们的发展壮大,会对谁产生威胁?一山不容二虎啊!”
点到这个份儿上,顾小蓉也猛地反应了过来,“你是说四海集团?”
每个地方,都有龙头。
独江县的货运市场,四海集团就是公认的龙头,远途储运这样的公司虽然不算小,但在对方面前就完全不够看了。
四海集团在独江县发家,现在在独江县以及周边两三个邻县,那都是市场份额最高的,业务在货运之外也已经开始涉及客运。
“我们就买一两个车队,碍着他们什么事儿了?”
“蛋糕就那么大,我们多吃一口,就有人少吃一口。”贺天元叹了口气,“更何况,我们拿下保供生意的事情估计已经不是秘密了,利润或许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泄露出去了,如果任由我们发展,一年两年,未来的事情,或许就说不好了。”
“那怎么办?”顾小蓉有些慌了神,对付一个刘建军、许光富,她能够以理服人,但对付四海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她打心底里发怵。
“先阻拦我们扩张的步伐,接着把那两个搅屎棍找来,恶心我们,或许这就是他们给我们的警告。”
贺天元笑了笑,“既然这样,不如直接去会会他们,看看他们到底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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