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天色微微亮了起来,露水湿透了人们的衣衫。
直到这时,寇匪才停下了搜罗,有序的带着、运着战利品出城!
“去通知百姓们,可以入城了……”
林真的话很快就传到了城外百姓们的耳中,百姓们听了后都争先恐后的往家里跑去,他们要查看一下,这一夜下来,家中损失几何。
吵吵嚷嚷的喊叫声,哗啦哗啦的脚步声,让得一潭死水似的县城热闹起来,恢复了生机。
很快,整座县城都笼罩在一片骂声之中。
而知县毛克阳仿佛是老了十几岁一般,本来还算英俊的脸,此时长了不少皱纹。
他带着妻小来到林真身边,长叹一声。
“贤侄,恐怕……这一次我会被朝廷问罪,往后,家中妻小就要劳你多多费心了。”
他初时只想着家人,忘了自己把粮仓和银库交给寇匪,就等于是资敌,甚至还可以说是通敌。
这种行为,判个抄家斩首都不为过。
林真上前握住毛克阳的手,摇了摇头。
“县尊此话差矣,这是匪乱,县尊也是无能为力,县尊不必太在意!”
可毛克阳能不在意吗,自己都把文书交给寇匪了,那就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寇匪们过得快不快意了。
若寇匪某一天看他不顺眼了,把文书公开,那他的人头就别想保住。
“贤侄,你能……能不能……帮我把那封书信从寇匪手中要回来?”
“这……,我让净之问问,不过你真的不必在意。”
林真摸了摸藏在怀中的书信,嘴角微微勾起,道:“县尊,即便要不回来,我也不会让他们把文书公开的……。”
“那……那有劳你们了。”毛克阳微微定了定心,可刚舒了口气,眉头却又是一皱:“恐怕,也瞒不了多久,新县丞和新典史应该很快就会前来赴任,届时……。”
林真略一思索,又摇了摇头:“净之,这事你来办,我不希望新县丞和新典史影响到咱们毛县尊对长宁县的治理。”
虽说这新县丞和新典史还没来,但林真早已布下大网,就等着这两人过来一起帮他将长宁县打造成他的大后方。
“县尊,我现在有个提议,咱们需得将长宁县城扩建,城墙加高……”
林真拉着毛克阳边走边说,跟在后面的林净之则被毛夫人给拉住了。
“这……这位公子,麻烦你帮帮我家老爷,拜托了。”
“毛夫人,叫我净之就行,就像大公子刚刚说的,你们真的不必担心,我们自有办法让寇匪们妥协,也能护住毛县尊的。”
也不知是因为林净之年纪比林真大的原因,还是因为林净之的语气很坚定,让得毛家妇嬬渐渐心安。
这一日,出了县城后,林真带着人马闯进养了大半年病的刘巡检家里,在活蹦乱跳的刘巡检面前将巡检大印给抢了过来。
第二日,毛克阳终于是心神不宁的坐回了大堂上,审理了前一夜发生的一起妇人遇害案件。
长宁县在经过寇匪之祸后,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节奏。
而城里的百姓们,不停的将林真这个名字挂在嘴边,称赞不已。
也有少部份人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若真有能耐,怎么还让寇匪搜城?
不过,敢说出这种想法的人,都被明里暗里的教训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