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这……。”
一时间,乡老们面露苦涩,却又无力反驳。
巡检虽是最末流的小官,官才从九品,权柄却很大,主要职责是镇压流民,盘查奸细,打击私盐买卖,抓捕逃犯、盗贼及面生可疑之人。
如果得罪了巡检,那巡检随便找个理由,说你可能贩卖私盐啊、收藏逃犯啊之类的,经常来家中查一查,那这日子就没法安生了。
而且巡检还是世袭制,你现在得罪了巡检,就等于你的后代也得罪了巡检,就可能一代又一代的被巡检欺压。
所以乡老们虽心有抵触,却还是应了下来。
到了夜深人静,丑时将过,刘矸昌挨家挨户敲响了堡民们的家门。
“离天亮还有一两个时辰吧,不是说等天亮才出发吗?”
“是啊,好困的,等等吧。”
“快起来,我家煮了粥,别睡了啊!”
刘矸昌可不想拖延时间,将睡得迷迷糊糊的堡民弄醒,拖出了家门。
他爹现在还在张家桥手中呢,如果张家桥还想留后路,就不会伤害他爹。
但如果官兵不放弃追捕张家桥,那张家桥就可能会一不做二不休,将他爹了结了。
所以为了他爹的命,当然是越早行动越好,趁着张家桥还没回过神,救出他爹。
可让刘矸昌没想到的是,张家桥太凶残了。
“爹啊……!”
半路上,刘矸昌看到父亲那僵直的躯体躺在野地里时,不由嚎啕大哭起来……。
可痛哭是没用的,刘矸昌愤恨的捏紧了拳头,决定要张家桥血债血偿。
“小林巡检,前面……前面三里处有条河,不深,过河就是杨梅坑了。”
当林真带着人马赶到杨梅坑时,张家桥也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与林真等人隔着河岸对峙起来。
“小林巡检,都怪我御下不严,让他们一时头脑发热,做错了事,小林巡检若真要追究,我把他们交给你就是。”
张家桥看似恭谦,实则却很嚣张,没有一丝畏罪潜逃的样子。
林真对此也懒得多说,没做任何劝诫,直接让三十弓兵列于河岸边威慑,剩下的人跟着他趟着水攻了过去。
“杀......。”
虽然张家桥的人手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加上他的叔伯兄弟们也有三十来人。
但在巡检司弓兵一轮箭雨压制后,恶徒们丧失了胆气,没能抵挡住装备较好的巡检司人员冲杀,很快便节节败退。
此时天色已蒙蒙亮,张家桥能够很消楚的看到自己的手下与叔伯兄弟们被一刀刀的砍倒。
那个身高还不到五尺的小巡检,竟然也是个狠角色,动作轻灵,刀刀狠厉,没一会儿,被其砍倒的就有两人。
张家桥本来有种狂妄的自信,觉得自己的人手凶悍无比,必然能以一挡十。
但他错了,错的离谱,让得他没在官兵追上来时就选择带着家人逃跑。
现在跑,太迟了!
林真在将拦路的恶徒全歼后,让人四处搜寻,抓来了十个张家桥的家人,却未见到张家桥的身影。
“张家桥这厮果然够狡猾,知道打不过,又跑了。”
刘矸昌气急,提着张家桥的儿子猛的抽着嘴巴子,抽完了儿子又抽侄子。
在一番严刑拷打,弄死了几个张家人后,林真也得到了一个消息。
“在西面,西面三里有个专劫长宁县与安远县客商的匪窝,听说有六十来人,张家桥可能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