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运琦感激的点头,连连作揖道:“多谢堂翁开解,往后望堂翁多多提携。”
既是新上任,又是初识,毛克阳当晚很是热情的给王运琦摆了接风宴。
就在宴席间,有衙差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县尊老爷,城里有人在散布谣言,说上次县城被寇匪围城是出自小林巡检的手笔,也有人说前任知县是死在小林巡检手中,还有人说长宁县筑高城是要与朝廷对抗……”
反正这种流言在一日之间冒了出来,而且迅速传播。
毛克阳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重重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让大家都出去转转,若发现有散布谣言者,全部抓起来,如今我长宁县正是大兴土木之时,别让人给搅乱了。”
“是!”
衙差又急急忙忙的退了下去,一旁的王运琦则是吓得大气不敢喘。
他虽然没听懂衙差的话,却也隐约猜到了几分。
那就是,如今长宁县犹如风雨欲来,而自己也刚好陷入了漩涡之中。
这种危机感,很浓!
……
而已经到达了羊角堡十里处的林真,心里也是沉甸甸的,总觉得自己太疏忽了,竟没在第一时间去会昌寻找陈影红母女。
而如今林昭出现,但其生母陈影红又没见踪迹,必然还有别的原因。
“阿真,我们在前面草堆里找到了你家门人,他……。”
廖柒急匆匆的来到林真身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陈叔他怎样了?”林真猛的抬起头来,看着廖柒。
“他……伤得很重。”
确实是伤得很重。
当林真赶到时,陈叔的眼睛正半眯着。
他的身体像是在承受着剧烈的痛楚般,微微颤栗,那粗壮的右臂,被自上打断,干涸的血块,糊满了上半身。
林真心头一疼,将手搭在陈叔的手腕之上,怒从心生:“传令,攻打羊角堡。”
“阿真,先不要冲动,这墙三丈高呢。“廖柒连忙阻止。
羊角堡只比长宁县城小一点,但因为没有县学没有仓衙没有驿馆等等官方机构,所以民居密集,住了近五千百姓。
而且堡内有着一名把总,麾下四百来号官兵,强攻根本就攻不下。
林真红着眼沉下心来,咬牙切齿道:“如果不是我们的炮没铸好,我必将羊角堡夷为平地。”
如今没有火炮,羊角堡又是三面临河,别说是攻进堡内,就是想摸到墙垛都难!
他俯下身去,轻唤陈叔,而陈叔此时迷迷糊糊的,却也听得出林真的声音。
“公……子,有人……要……害……你……,救……救……小……”
话至此,便昏了过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这个忠心耿耿的仆人,是陈影红从陈家带到林家来的,林真小时候要练拳都是把他当做人肉沙包,而每次练拳,因为他人小,所以总是被陈叔打得落花流水。
“明早净之的人也到了,我们今晚先四面搜索,把附近的百姓全部抓来……”
到时候驱赶着百姓往羊角堡攻去,他们再趁机杀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