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年纪不大,做事却比大多数人严谨,长宁军在主公的带领下必会越来越强盛。”
“哈哈,唐先生也学会奉承人这一套了。”
林真笑吟吟的摇头,又点头道:“说来,我确实是挺谨慎的,如今也才进了信丰县腹地。”
其实,他这一路来行兵进度慢,不只是谨慎的原因,还因为所遭的抵抗不少。
一千二百长宁军,一入境信丰县便对上了全副武装的新田巡检司人马。
林真当时没犹豫,先以雷霆之势灭了巡司人马,再连夜转南攻破民风强悍又顽固抵抗的石背堡。
迅速收编了人马,分兵两百守御新田与石背堡,互为犄角,锁死了可通往会昌的鸦鹊隘。
随后强行军突入石口隘,抢占先机,与赶来支援的信丰千户所麾下五百兵丁战于关隘。
打退官兵后沿绵江跋涉至桃江,途中歼灭收编多处山匪。
又于桃江十六滩中最为峻险的乌漾滩与官兵周旋,抢渡河口逼退敌人。
至此,林真的兵力壮大到了一千七百人。
但从俘虏们口中所暴的消息来分析,以他这点人马,要想攻打下信丰城,很难。
信丰县城离安远县有百七里,距赣州府也是百七十里,从洪武年间起已修固六次,城墙周长三里,城中百姓近四千。
若仅是如此,林真也就认为信丰城是一座比安远城大一半的城池而已,打下来不会有难处。
但信丰是赣州的东方门户,赣南自古以来又匪乱频繁,朝廷为防赣州城受侵袭,在信丰城西北两里置了守御千户所,兵力超常规,达到了千五百人。
这些兵力,还不包括信丰的四处巡检司。
一般的县也就一两个巡检司,信丰却有四个,可见信丰县的防务颇受朝廷重视。
“本以为,信丰千户所兵丁会被抽调一半进京勤王的,不想事与愿违,如此一来,明日要想攻下信丰城,恐怕难啊……”
唐先生笑眯眯的叹了口气,又问道:“主公,不如,我们此战就在信丰卖粮?”
林真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打不下县城能卖多少粮?百姓又不需要米粮,就算打下了信丰,一座四千人的城池能吃得下这么多粮吗?”
“吃不下。”唐先生摇了摇头,没再多说。
一开始,他就怀疑林真出兵的真正目的不是卖粮,而是想借机扩大势力,卖粮不过是出兵的借口而已。
而林真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
“如今天下糜烂,内忧外患之下朝廷根本无力应付,或许会改变方略,对流寇进行招抚……”
所以林真就想着抓紧扩充实力,强大后即便闹出声势,引起朝廷的注意,也能成为被朝廷招抚的对象。
对此,唐先生并不认同,觉得是在赌。
但抓紧扩大长宁军的势力这一做法,他是认同的。
“主公,不如我们这样……”
两人定下进攻方案,第二日一早,兵发信丰城。
而信丰城这些天盘查得很紧,还发动百姓坚壁清野,紧固了城防,信丰千户所兵丁也有千人进驻了城内。
看着紧闭的城门,还有城墙上严阵以待的官兵,林真知道,要想以常规方法强攻下信丰几乎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