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球,救人。”
随后而至的陈敏部并没有继续上前,而是让部下担起了救护职责。
“嘭!”
远处的黄袍将军炮在清理了炮膛后,经过校准,再次发威。
可这一炮依旧偏离了目标,炮弹擦着一名守城士卒的脸撞进了城北的一排民宅,至少有三户人家被摧残,两户房梁断裂,房间坍塌。
百姓们愈加生畏,家中有地窖的藏进地窖,没地窖的则慌慌张张逃离城北。
甚至有人在慌乱中收拾了行李,打算逃离出城。
连着两枚炮弹打进城内,把在城头观战的信丰知县气得一肚怨愤:“贼势汹汹,犹如家中恶犬,若让他们继续放炮,城中百姓恐将生乱。”
其身旁的领兵钟千户也很恼火,怒甩战刀。
而此刻,刘承宗的人马冒着箭雨来到了城墙下,城头弓箭手因为角度、姿势等等原因,对长宁军所能造成的威胁迅速变小。
钟千户见状心下大急,怒吼着:“准备落石,砸他奶个球!”
砖石滚木还有煤油等等,乃是守城的利器,一旦敌方摸到城下,砖木从三丈高的城垛上砸落,可狠狠杀伤一大片敌人。
钟千户话音刚落,炮鸣再起。
“嘭!”
“啪嗒......”
这一炮终于砸落在墙垛上,顿时砖石碎屑纷飞,守在那一块的两名官兵被炸得飞了起来。
信丰知县脸色微变,看向了钟千户:“贼人持续放炮,攻来的人马又没带攻城梯,意欲何为?”
“是啊,他们要干什么?”
两人都不会认为,贼人这样冲过来是在送死,必有所图。
旁边的副官抱手上前,提醒道:“钟千户,以我所见,贼人必是意欲毁门,不若我军从侧门出击,绕过正面,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好,你领五百人从侧门杀出去。”
钟千户也是才承职不久,年纪不大,但他有个优点,就是能听取老一辈人的意见。
当然,他自己的方案也要执行。
副官答应后,迅速下去传达钟千户的命令。
同时,城头上也往下抛落砖石。
这给刘承宗他们造成了很大麻烦,虽说举盾能护着要害,但砖石砸在盾上能把人给震得发麻,还有的人盾牌被震落,直接被砸出了脑桨。
刘承宗没被惨烈的境况所动摇。
他令一部分人缩在墙角下,以盾抵地把身体盖住,以地面来承受落石的冲击,以坚实的盾牌斜面来卸力。
而另一部分人则撤离城墙,反向竖盾防护,同时分散守军的攻击,以此来掩护城门处的刘承宗等人。
“兄弟们,在城门旁的墙边凿几个口子,把火药包塞进去,炸他娘的……”
在刘承宗的命令下,长宁军卖力的凿着城墙上的夯土。
“营官,凿不动……”
“墙上凿不动就挖墙根……”
随着时间的推移,长宁军的伤亡陆陆续续在增加,让得刘承宗心头大痛。
而城头上的钟千户也感觉到了危机,虽说他不知敌人要做什么,但那种威机感让他心惊肉跳。
此时,官兵终于从另一处城门涌出,直奔刘承宗队伍冲杀过来。
隔岸观战的陈敏当即喝令:“前进,保护我方弟兄。”
陈敏部呼啦啦的冲过了石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