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着唇,忽的伸出右手按住她的后脑勺,脑袋一压,薄唇就落在了她的粉
嫩之上。
唇上冰凉的触感让她的大脑空白了一瞬,下一瞬反应过来之后便欲将这个轻薄自己的登徒子推开,可还没等她伸手,那登徒子的手一松,微凉的唇离开她温热的唇瓣。
她胸中怒火熊熊,抬手指着他的鼻子,一句‘臭流氓’还没骂出口,那厮已一脸傲娇的走了。
“……臭流氓!”她狂吼一声,顺手抄起手边的茶杯,朝他远去的背影用力丢了过去,茶杯‘哐当’落地,却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
她呼呼的喘了两口气,这才想起来拿帕子狠狠在唇上擦了两下。
扭头一看,冬梅张着嘴,震惊的看着她,静如雕塑。
“嘴巴闭严了,今天的事情可不能传出去!”她恶狠狠的警告。
冬梅总算有了反应,用力点头,“奴婢明白!”
晚上回到顾府,心不在焉的吃完晚饭,一进绣楼就看到屋檐下挂着的鸟笼。
她将将压下去的怒火再次升腾。
“好久没喝鸽子汤了,冬梅,把它抓出来拿去小厨房煮了。”
冬梅抬头看了那鸟笼一眼,眼中有些犹豫。
“小姐,这鸽子是王爷送您的……”
“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语气冰冷,面沉如水。
冬梅知道小姐这是真给气着了。
急忙走到廊下打开笼子将那鸽子抓了出来。
雪白的鸽子并不挣扎,窝在冬梅手里,绿豆般的眼珠咕噜噜的转动着,偏着小脑袋左看右看,完全不知这世间的危险。
她叹气,心中不忍,“算了。”
得罪她的是宁骁那个臭流氓,她不能迁怒。
抬腿进屋,上了二楼,坐在书桌边吩咐冬竹。
“磨墨。”
冬竹大气儿都不敢出,快步来到桌案边开始磨墨。
她则拿出一张白纸,拿了毛笔蘸了墨汁,皱眉凝神,沉思半晌后才下笔。
冬竹觑着小姐认真的脸色,就好奇的看向纸张。
就见雪白的纸张上画着一只大大的乌龟,还是缩着脑袋的,差点没惊掉她的眼珠子。
待墨汁晾干,顾闻轻轻折好递给冬竹。
“绑好送出去。”
冬竹愣了一瞬才明白过来,小心接过纸张,下了楼。
睿王府里。
宁骁坐在湖心小亭,已是冬季,夜晚的冷风寒凉的很,可他却丝毫不觉,望着漫天星子,嘴角带笑,一脸的享受。
看到兴起处,还抬手意犹未尽的抚一抚自己的嘴唇。
这时,一个侍卫从远处跑来。
“禀报王爷!小的方才在院里看到一只信鸽。”
“信鸽?”宁骁的思绪终于回归现实。
长林连忙将侍卫手里的信鸽接过来,小心的解下绑在上头的纸团,呈到自家主子面前。
他接过那卷成一坨的纸团,嘴角的笑意加深。
可当纸团全部展开,露出纸上的墨迹时,他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手指握紧,纸张被揉成了一团。
长林见他脸色急转,不明所以,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出。
就在他以为主子会将那纸张撕碎时,他又松了手,将揉成一团的纸张放在石桌上压平整,认真折好放进了袖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