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栗栀不知为何,这会儿却突然想起了史楠楠向她介绍lionel时说的那番话来。
七年的本硕课程,他只用了五年就毕业了。
回国后开公司,还经营的这么得心应手。
栗栀又联想到他复读那年,他决定要和她一样,走艺术生的道路。
她学小提琴,他练钢琴。
他对她说:“小荔枝,我们一起上音大吧!”
栗栀那会儿笑着应,说:“好的呀!”
栗栀清楚地记得,那年艺考,顾景琛发挥的很好。
后来的高考他的成绩也很出色。
他似乎就是那种无论做什么,只要认真上心起来,绝对会出类拔萃的优秀者。
是真真正正的天之骄子。
而她不行。
除了在小提琴上大概有遗传和天赋,其他事上,她似乎都笨笨的,不太开窍。
栗栀翻了个身,侧躺着,神思茫茫然地继续在过去的回忆里飘荡着。
尽管那年顾景琛的成绩很好,她的成绩也不错。
可他们还是没有如约定那般,一起去音大上学。
是她食言了。
她从他的世界里离开了。
从此七年,和他再无任何联系和交集。
栗栀渐渐地睁不开眼,在她混混沌沌地要进入睡梦中时,脑子里还在很认真地想,接下来要更认真努力工作才行。
一定要尽量在工作中少犯错误。
接下来的几天相安无事。
栗栀每天早上按时给顾景琛准备好黑咖啡和鲜荔枝。
偶尔几次顾景琛来公司比较早,还在备咖啡和荔枝的栗栀就会不可避免的和他在他的办公室打个照面。
栗栀因此看到过几次他把装在保鲜盒里的鲜荔枝推到旁边去,正眼都不瞧一下。
栗栀没过多揣测,单纯地以为他只是当下没空吃,想吃的时候自然就吃了。
她每天按部就班地工作着,小心认真地努力让自己不犯错。
一个星期后,和钟虹芳约定见面的日子到来。
当晚。
栗栀和戚玥说了下不在家里吃就出了门。
非上班时间,栗栀换了一条小黑裙,裙摆刚刚及膝,女孩子脚踩着漂亮的高跟鞋,挎着一款白色的小包,还化了淡妆。
把自己打扮的很得体,礼貌地去赴约。
与此同时,顾景琛接到了一通电话。
发小凌谦清冷的话语透过听筒传来,对他说:“容嫣回来了,封白也在,一起吃个饭?”
凌谦和封白是顾景琛发小,容嫣从初中就和他们成了朋友,是凌谦带她融入进来的。
这三个人都是顾景琛在高三复读之前的同级同学。
顾景琛沉吟片刻,应下来:“嗯,行。”
“去尚仙园吧。”他说。
栗栀到尚仙园后就寻了个靠窗的位子。
没多久,钟虹芳就款款走来。
尽管人到中年,但钟虹芳不管是身材还是容貌都保养的极好,气质典雅知性,温柔又大气。
栗栀见到她后,连忙站起来,浅浅笑着轻声道:“钟老师。”
钟虹芳看到栗栀的那一刹那微微晃神,恍若看到了另一个宁悦。
尤其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温软精致的小公主气质。
宁悦,是栗栀的母亲。
和她的母亲岳笙一样,博学多才,是个非常有教养有才华的大家闺秀,在小提琴上尤为有造诣。
只不过天妒英才,宁悦七年前就离开了人世。
钟虹芳对栗栀笑笑,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坐下。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都是些无关痛痒的琐事。
在这顿晚饭吃的差不多时,钟虹芳终于还是提到了她这次把栗栀叫出来的目的。
“栗栀啊,我这次约你,其实是想问问你,要不要来音大?”钟虹芳放下筷子,用餐巾布擦了擦嘴角,继续温和地说:“以你的资历,学校可以直接聘你做副教授。”
栗栀轻咬了咬唇,早就想好措辞的她滴水不漏道:“钟老师,谢谢您能考虑我,我真的觉得很荣幸。”
“但是,对不起,”栗栀认真地软声说:“我还没有准备好。”
钟虹芳没有再深问,因为她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那……好吧,”钟虹芳目光怜爱地看着栗栀,温柔地说:“以后想回来了,直接来找我。”
栗栀眉眼弯了弯,笑着应:“嗯。”
“钟老师,”她看向钟虹芳,清泠泠的鹿眸中含着期待,问:“您知道可以定做小提琴的杨师傅的联系方式吗?”
钟虹芳愣了下,然后反应过来栗栀打听的人是谁,“你说杨江师傅?之前给你母亲量身定做过小提琴的那位前辈?”
栗栀点点头,“对。”
钟虹芳缓缓摇头,“这我还真不知道。杨师傅手艺好,但脾气不是一般的差,特别难请,当初也只跟岳老有些交情。”
虽然大概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栗栀还是不免有点失落。
她垂下眼,遮住眼底的寞然和苦涩。
钟虹芳关切地问:“你需要找他做小提琴吗?”
栗栀抬脸,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手不自觉地摸了一下秀发,温软道:“嗯。”
后来栗栀去了趟卫生间。
其实是偷偷结账,顺便去个洗手间。
钟虹芳轻蹙着眉思考了片刻,还是趁当下的功夫,给顾景琛打了个电话。
顾景琛捏着手机从包厢起身,去了走廊,一边往人少的方向走,一边接听。
栗栀从卫生间出来后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倚靠在消防通道口处的男人。
他没有穿上班时的西装,鞋也不是昂贵的定制皮鞋,而是身着一件简约的黑t,随性自然地搭配黑色休闲裤,脚上踩了一双黑面白边的板鞋。
蓦地看上去,像个极有少年气又酷酷帅帅的大学生。
顾景琛挺拔落拓的身体仿佛被对称割裂成两半,一半处在走廊的光下,一半隐匿在楼梯间的黑暗中。
他正捏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通话。
男人姿态随性疏懒,低垂着头没看周围,语气难得正经认真,说了句:“好,我知道了,谢谢您。”
栗栀刚想假装没有看到他,别过头用后脑勺对着他悄咪咪走开,男人的声音就散漫地传来:“见到老板就这个态度?”
栗栀倏的停下来,胸腔里悬在半空的心脏,就这么因为他一句话戳穿,“啪叽”摔倒了地上。
她缓慢地梗着脖子转过脸,仰头望向敛眸盯着自己的顾景琛,快速地眨了眨眼,心里很尴尬但面上还算镇定。
栗栀见没躲掉,只得硬着头皮干笑道:“哈,哈哈,好……好巧呀老板,您也在这儿吃饭吗?”
拙劣的演技。
顾景琛想起刚刚钟虹芳告诉他的话,眸子直勾勾地钉在她身上,薄唇轻抿着没说话,像是要把她从外到里看个透透彻彻。
那目光落在栗栀眼中,就成了来自上级的压迫视线,是大老板在表达秘书假装没看到他的不满。
栗栀有点慌乱地吞咽了下口水。
走廊里的穿堂风吹过,将她的裙角带起,披散的秀发也掠过脸颊,遮挡了一下她有点僵硬绷紧的表情。
冷飕飕的风如同他打量着她的眼神一般,凌厉地刮着她的身体,从头发丝到脚指甲都让她觉得受到了气场的侵略。
旋即一个东西就从他那边朝她飞来。
栗栀下意识地抬起双手捂了下胸口,好在勉强接住了。
顾景琛扔给她的是一把车钥匙。
男人率先站直,本就比她高出很多的身形瞬间又多了些来自身高上的压迫感。
顾景琛没有多看她一眼,径自迈开长腿沿着走廊往前走。
只丢下一句:“我喝了酒,你开车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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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总的嘴,骗人的鬼
今天又是顾总一本正经唬老婆的一天呢
平安夜快乐!圣诞节快乐!这本文鱼鱼每天都好粗长呀=v=(骄傲地挺起小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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