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白龙马 2(2 / 2)

飞天比翼 维克里奥 1980 字 5个月前

老祖长叹一声,“好孩子,真对不住,找你来不是来对你絮絮叨叨我的过往的,那时候你都还没出生呢。我这嘴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旦脱开缰绳就不知道说道哪里去。说道哪儿了?噢,我们在说心中所爱。”

“有的傻瓜天生就认为寻到心中所爱就会挚爱一声,忠贞不渝。可惜人是会变的,心中所爱在各个阶段都不同,等你到我这个年纪,风风雨雨地走过来,就会像我一样对世上之事,看的通透透彻,避开其它修仙之路上拖泥带水的陪衬。”

王家老祖继续道:“就像这一副棋局,过程繁复冗杂,但是只要将军被杀,主帅易位,则胜券在握,作为执白一方,如何一击而中红方主帅是去繁就简,少走弯路的上策,否则即便是手上所余的白色筹码即便再多,形势一片大好,胜负仍是未知之数。为了谋取最后的胜利,准备好了,弃白而执红吗?我的好孩子。”他凝视王玄昭的双眼问道。

“既是未知之数,为何不争取?”王玄昭底气不足地挣扎。

“你懂得这个游戏的玩法吗?”老祖问道。

“足够精通!”

“但是赢不了我。很多自负天资聪明的人都不是我的对手,很多优秀卓越的棋手,例如孩子你,喜欢下棋是因为喜欢游戏本身,但都不是我的对手,我只玩我能获胜的棋局,我只与能够战胜的对手下棋。”王家老祖道。

“您似乎并不是常胜不败。”王玄昭的眼睛闪闪发亮。

“棋里棋外看全局,不要片面地争执胜负。”王家老祖微微一笑,他很明白这个年轻孙儿所指。“无端的陷入一场可以预见的败局,却还是让棋子过河去挑起战端,这不是我的风格,这不是我们王家的宿命,难道是你的选择?”

王玄昭轻抿微微干涩的嘴唇。“孙儿能做的不过是一个卒子而已,而且是微不足道,未过河的小卒子,也许能够略尽微薄之力。”

“小卒子?”老祖轻轻一笑,“你太看轻自己了,过河的卒子可做车。不过对无论对王家,还是对盛家来说你都是一匹白龙马,是家族制胜的法宝,跟我这匹断腿的老马,构成连环马,一攻一守相呼应,一举将军奠定胜局。”他将手中的白马摆在一个将军的位置。

“至于怎么做我会告诉你,但眼下你还是要善待红梅,她是你防守的一环,唯一的一环,最重要的一环,决定胜局的一环。奠定胜局之后或者你还有资格去找一找所谓的心中所爱。”老祖信心满满地道,“而扫清外围,以及其他的准备,我会去做。”

王玄昭嘴角抽搐一下,他不像老祖那么的老祖那么的自信。他说的越来越离奇,但是他只能静静的听着。王家老祖并不像他看上去那么的慈祥和蔼,不愠不火,事实上他的许多事情不为人知,而且极其容易引起修士们的联想。

譬如接连两个顶头上司,无端暴毙。一个是丹药堂的堂主,外出历练多年下落不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个是最近闭关冲击瓶颈失败而坐化的丹药堂的元婴长老,按照寿元推算,虽然他命不久矣,却依然有几年可活,而且如果他冲击瓶颈成功将会有更多年的寿元。

如画的俊美脸庞露出一丝苦笑,作为整盘棋的一粒棋子,命运并不是他可以抉择的,即便是被当做一枚弃子。王玄昭道:“其实,孙儿,这件事为什么老祖一定要选择孙儿来做,王家的青年才俊甚多,比孙儿优秀者不乏其人。”

“但是,盛红梅对你对你情有独钟。”老祖说道,“女人对这事比较认死理,我们只能随机应变。”

男人对这事很随便?俊美的青年一时想要反驳,但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只能招来一阵更加犀利有理的说词。

“如老祖所言,希望我这所谓的白龙马能够让您满意找到一匹能够为王家带来巨大利益的红种马。可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们不过依旧是灵药宗的旺族,只不过攀上宗主这门亲而已,到头来恐怕只能为盛宗主所利用,成为盛家的附属家族而已,一样替他人做嫁衣,而穿针引线的却是我。”王玄昭的嘴角异常的苦涩,刚才灵茶的苦涩为他消暑解渴,而现在的苦涩则让他烦躁。

老祖的双手揉捏伤腿,脸色却是一沉:“这盘棋才,刚刚开始,说什么都为时尚早,即便谋划未成,事情如你所料,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对于王家都有百利而无一害。”他很喜欢这个孙儿,无论资质气质都有他当年的影子,即便如此,也要把他作为一粒棋子,下完这盘大棋。

许多事情,一旦开始,就不能停止。

他的伤腿,情况越来越糟糕,这是当年招惹那个整个鸿秦都知道惹不起的强敌留下的后果之一,而难以估计的更严重的后果要等到强敌脱困以后。这几年他寝食难安,因他毫不怀疑,凭借敌人的神通,是一定可以脱困的,留给他的时间恐怕不多。

为了准备的充分一点,他殚精竭虑的往上爬,为此树敌众多,但是一切按照原来的计划在稳步推进,目前来说,一切顺利。

如果失败,后果他不敢想象。被灭族的血海深仇不是那么容易了结的。无论远处还是近处的敌人,无论以前的敌人,还是新树立的敌人都会把王家灭门作为报复,而这个结果对他而言恐怕是罪有应得,只可惜要连累王家的一门老老少少,近万的族人。

无论如何都要放手一搏,

“对我却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王玄昭原本明亮清朗的眼睛眯成窄窄的一条缝,眼光射向老祖,就像皎洁月光被乌云遮住,透过缝隙穿透而来的一缕冷辉。

“其利甚巨。”老祖的声音很轻,就像害怕隔墙有耳,“财富、权力、长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