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比首白的威胁之语甄远荣又岂会听不出来,当下便一个劲地点头谢恩道,“侯爷菩萨心肠,下官……下官感佩终身也!”
“诶,大人言重了!”洛重云微微摇头,讪笑着挠起脸,“这花船……咳咳……本侯也是……颇为好奇哈……”
甄远荣目瞪口呆,心中怒骂道,“敢情你他娘的是想当我嫖友?老子还他妈以为你多正经呢!”
甄远荣还真想岔了,洛重云要真是什么正经人,也不至于经常在京城的藏春楼挂卫学海的账了……
就这方面,他也没比甄远荣好到哪去……
……
看着甄远荣逐渐远去的背影,躲在屋帘后方的顾忠轻声走了出来,“看你把人吓得,走路都开始打哆嗦了。”
“虽说他甄远荣没有做出通敌的大逆不道之事,但其人本质上也是个无能的昏官。”洛重云叉腰冷哼道,“我只是敲打吓唬他而己,又没真的对他做什么,他背地里偷着乐还来不及呢!”
顾忠摇头失笑,但一想到刚刚被汤云捉走的柳中衡,他的眉目表情又变得有些沉重起来了,“我实在没想到这西宁官府中的内应是他柳中衡……”
“当知晓西宁官府中有叶高云的内应时,我从未将他纳入过怀疑范围……”顾忠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初见柳中衡时,我还真以为他是这西宁腐败官场中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没曾想,他却是这西宁这滩烂泥中最黑的一个!”
顾忠的话字字句句都说到了洛重云心里,从他领兵入长宁城初见柳中衡时,他也跟顾忠一样,对柳中衡这么一位刚正不屈的指挥使充满了好感,谁曾想,这一切都只是柳中衡的伪装,对这一真相难以接受的不止是顾忠。
“莫说是你,就是我也很难接受他柳中衡是内应的真相……”洛重云格外唏嘘地感叹道,“这柳中衡实在是太能伪装了……这也侧面说明,日月教中人的狡猾和奸险远超我们的预料……”
“你说得对,这日月教就是滋长在我大宣朝的一颗毒瘤!”顾忠恨声咬牙道,“若不尽早将这颗毒瘤消除干净,我大宣朝只怕是后患无穷啊……”
“放心吧,咱们能看见的事,皇上只会比咱们看得更远……”喝口茶水润嗓后,洛重云正声道,“这回西宁闹出了这么多乱子,皇上肯定会下定决心收拾这日月邪教了。”
望向洛重云那沉静的侧脸,顾忠低笑轻语道,“你这回儿可是立下大功了,不仅成功逮住了邪教高层,还揪出了西宁官场的内奸,皇上对你的赏赐怕是少不了。”
顿了顿,他又说道,“你现在这算计人的手段一套一套的,我看都快比上靖泰侯了……”
对于顾忠的玩笑之语,洛重云并未放在心里,他自认在谋算坑人方面,自己还远远比不上卫学海那精明如猴的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