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真的”杨氏刚想说什么,却发现管洛并不在此“你长姐呢?”
管沅摇头:“不清楚,方才打牌的时候就不在这,也不知去哪了。”
杨氏立马吩咐丫鬟:“赶紧把大姑娘找回来,待会儿若是冲撞了圣驾,可了不得。”
靖安侯府的大门敞开,皇上从马车上跳下来,就往大门里走。
盛阳连忙跟上去,自家的路自己最熟,于是把皇上往前院景致最好的地方带。
“你们家也忒无趣了,恢宏有余,华丽不足。”皇上不过和盛阳一般年纪,就如经年的园林大师般,对着檐瓦指指点点。
盛阳能说什么?只得赔笑着应了,承认自家寒碜。
谁知刚说完寒碜,皇上立马又开口:“哎,你是我弟弟,虽然说要承袭靖安侯爵位,又不是入了皇室族谱,我不方便再封你,但赏赐总可以有,下次我再来,搞得富丽堂皇点,我看武康伯府都比你这华丽!”说着马上颁了道圣旨赏赐靖安侯府。
平日里总冷静淡漠的盛阳,现下也有些啼笑皆非了——
靖安侯府功勋虽大,却历来崇尚节俭,不是库房空空如也没银子,而是秉承祖训不浮夸张扬。可如今皇上又赏了一堆银子,他们该放哪?继续放库房?还是铸成银瓦堆在房顶上以谢皇恩?
正纠结着,皇上突然“咦”一声,捡起一张揉得皱七皱八的纸。
纸上字迹算不得高超,却也清秀,一看便知是女子手笔。
至于内容——
皇上通读一遍,抚掌大喜:“好诗,好诗!不知道是哪个小娘子的手笔,给朕找出来!”
站在皇上身边的盛阳,在瞥到那皱七皱八纸上写的内容时,脸色隐隐有些发青。
这是管沅的诗作;却不是管沅的字迹。
他的记忆回溯到去年hua朝节,管洛偷诗的事情。
莫非,是管洛!
他的拳头握紧,骨骼的声响“喀拉喀拉”隐在皇上滔滔不绝的赞赏声中。
这是她的诗,却被旁人拿来欺世盗名;可他什么都不能说,如果说了,她势必得到皇上赏识,下一步,只怕就是入宫。
管洛那个蠢货,以为自己凭这样的拙劣手段,入了皇上的眼,入宫为妃,就能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吗?
他和管沅都清楚,皇上这种寻hua问柳、喜新厌旧的个性,即便管洛入了宫,也不过恩宠几日就抛于脑后。
但他还是担心管沅会被人算计,暗暗吩咐了宁护卫去找人提醒管沅。
管沅正陪母亲在敞厅说话,灵修便过来在她耳边低语:“有个靖安侯府的小厮说,皇上在前院发现了一篇诗。”
管沅微愣:一篇诗?
她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便见着管洛不知从哪回来。
杨氏担心极了,温声询问管洛去了哪。
管洛敷衍地回答,然后一副才知道圣驾光临靖安侯府的模样。
管沅秀眉轻蹙,有些疑惑地看着管洛:诗,管洛。为什么她有一种,两者有关的直觉呢?
正发着呆,忽地有公公来寻人。
那公公拿着手中纸团:“方才不知谁把这东西漏在前院,皇上命咱家找回原主。”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是福是祸。
公公开口一念,管沅听到熟悉的内容如遭雷击,马上脑补出了事情的经过——
管洛听说皇上要来,想着自己的亲事反正也没了指望,不若入宫。
于是,管洛写下一首诗丢在前院,这首诗却来自她被管洛偷走的诗集。
皇上来了,捡到这首诗,现在要找正主呢!
另外管洛在做这一切的同时,也给她设下一个陷阱。
管洛并不知道自己盗诗的事已被她察觉。因此管洛以为,只要念出这首诗,她就会出去应承,却又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写的,后果就是欺君!
和hua朝节一样的计谋策略,甚至连作案的道具和手法都是重复利用,管洛真是喜欢故伎重施!
可后果已截然不同:hua朝节嫁祸她,后果只是舞弊;但此时嫁祸她,后果却是欺君!
蠢货!真是蠢货!欺君之罪满门抄斩,管洛怎么不想一想,自己的小命要怎么保住!就算自己的小命保住了,前朝没有娘家支援,管洛在后宫孤苦伶仃,岂不是任人欺负!
好在现下她已洞悉一切,管洛想嫁祸她?没那么容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