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这番威慑,已经足够。更何况——
“我知道你去前院想做什么,”管沅淡淡看着面露惊恐的管洛,“我对你做的事没有兴趣,只不过我要考虑定远侯府的名声,不能让你去丢人现眼。我议亲就在你之后,你名声坏了还想拉我陪葬?没门!”
管沅说完便起身离去,再不看一脸震惊的管洛。
躺在床上把被角拽的死紧,管洛竭力喘气:她居然,居然这么轻易,就差点要了自己的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来人,来人!”管洛歇斯底里地扯着被子,寒颤地嘶喊。
回到含露居,管沅这才发觉自己今日吹了风,有些头疼。
“姑娘,你伤势刚好,就去做这些事。本来身子就不好,还下水受了凉,”灵修焦急地扶着管沅坐下,关切地问,“帮大姑娘诊治的大夫应该还没走,婢子这就去请——”
“不用了,”管沅拦下灵修,“现在去请大夫,我可就输了气势。也没什么大不了,我睡一晚便好。”
灵均恼得一跺脚:“下次这种事就该婢子去做,姑娘还把大姑娘救上来,真是便宜了她!”
管沅微微一笑,并没有向灵均和灵修解释缘由。有些事她也说不出口,譬如管洛为嫁给齐允钧从而不择手段——
幸好没让管洛再见到齐允钧,否则定远侯府丢人也丢大了!
这般想着,她又有些疑惑起来:前世齐允钧和管洛的亲事,到底是谁做的主?莫非前世管洛也做了什么出格的事?还是说,只是仁和长公主凑巧定下的?
不过这样的事,想破脑袋也无法求证了。她不怕管洛嫁给齐允钧,因为即便嫁了,管洛也不可能借仁和长公主的势作威作福,前世就是力证。她怕的是管洛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毁了定远侯府的名声。
即便她再不喜欢管洛,他们都姓管,管洛出事,祸害的是她和哥哥。
“姑娘,大厨房送了碗茶过来,说是祛风解表的。”灵均端着碗走进来。
“茶?什么茶?”管沅心下奇怪。
灵均放下茶碗想了想:“说是什么荆什么穗,还有石膏什么的。听闻世子夫人担心姑娘,就让大厨房做些调理身子的东西送来,起码让姑娘压压惊。”
管沅想了想,端起茶碗:“也罢,灶上那群人跟管洛正是不对付呢,我也不担心管洛从中动什么手脚。”何况管洛如今自顾不暇,病怏怏的哪里有时间对付她?
夜色浓重,少年于窗下展开纸条,表情松懈了些许:“这回总算听话了。”
荆芥穗、石膏,等分为末,每服两钱,茶调下,正是祛风解表的方法。
不药不膳,也最适合管沅如今的情况。
“主子,三姑娘没有大碍,主子也能放心了。”宁护卫松了一口气。
“落水的事,”少年顿了顿,锐利的双眸浮现出几分赞许,“我从前就怕她太过避让,如今也能让我放心许多,”他自是猜到这一切都是管沅自己的主意,“过几日她大约就要去置办田庄铺子,我从名下挑出了这几间,预备着就是。”
做生意最重要的不是本钱多少,而是管理者的好坏。他要给她的也不是田庄铺子本身,而是人。
既然她想做什么,那就让她做去好了,只希望她的路能走的平和一些,莫要再像前世那般三灾八难。
宁护卫恭敬行礼,不敢有丝毫怠慢:“属下一定不负主子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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