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怎能这么快就回去,吃个便饭再走也不迟。”玉老爷听到齐殷要回去,稍微松了口气,面上笑意温和,声音听起来很是热情。
“弟,你我姐弟二人许久也不曾一同吃饭,不如今日姐姐亲自下厨为了做几道小菜,如何?”玉夫人顺着玉老爷的话问了下去,好像真的一点看不出其实玉老爷说的是客气话。
“能吃到娈儿的拿手小菜,弟自然是求之不得了。”齐殷嘴边笑意更深,看着玉老爷慢声说着。
玉夫人会心一笑,眼角也注意到玉老爷微变的脸色。
玉老爷笑得牵强,唤了个小厮过来,“去让小厨房准备一下,今日我们要招待舅老爷,准备些爽口的菜式。”
那小厮还未应声离去,外头又急忙走来一名青色布衣的男,他给玉老爷和玉夫人行了一礼后,声音急切地道,“老爷,上个月从苏城进的酱紫布颜色有点不对劲,绣房的掌柜们都等着您去看看呢。”
玉老爷皱起眉头,“怎么就出了问题,早晨去检查了还正常的。”
“回老爷,这酱紫布是上个月初进的,一直放在仓库没用,今天老爷检查的是上个月底进的货。”那小厮低头回答。
“这……”玉老爷眉心紧拢,怎么就这么巧在今日出了问题,他叹了一口气,为难看了齐殷一眼,这忠王府才是第一次来作客,他这个身为主人家的没理由不陪人家吃个饭的。
“老爷,绣房的事要紧,您还是去忙吧。”玉夫人对玉老爷道。
“可是,爷不是还在么?”玉老爷在玉夫人耳边低声叹道,他不能让齐娈失礼啊,作为她的丈夫,总不能就这样丢下第一次上门的妻舅吧。
“无妨,反正妾身也许久不曾与弟聊过,今日就当是妾身与弟的小聚好了,老爷您放心去绣房吧。”玉夫人淡声道。
“那……那好吧,爷,实在是不好意思,刚好绣房有事,就不陪您了。”玉老爷和齐殷合手作揖当是赔礼。
“不碍事,玉老爷您忙去吧。”齐殷温声回礼,心中巴不得玉云生赶紧离去,他相信齐娈应该还有一些话要和他说的。
“如此,那就先告辞了。”玉云生合手一礼之后,便和那青衣小厮一同大步走出大厅,那陈贞惠见玉老爷要走,急忙跟了上去叫道,“老爷,妾身也去。”
玉老爷回头,“你去做什么,在家里就可以了。”说完,已经走出了大门。
陈贞惠跺了一脚,回身却看到玉夫人和那什么齐殷在说说笑笑,她撇了撇嘴,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服气,为什么有人天生就高高在上,身份尊贵,而她就只能是个丫环,一辈也脱不开奴才的命?
扭扯着手里的绢帕,陈贞惠哼了一声扭身想要回怀春院,不过齐殷眼尖见到她,眉开眼笑叫住了她。
“那个啥,陈姨娘,怎么就这样想走了?虽然说你是个奴才,不懂的大户人家的规矩,可是你在玉家也有十几年了,难道就不懂得什么叫尊卑有别,妻妾有别吗?”齐殷本来也是个风翩翩对女客气有礼的男,可是他一看到这没看清自己什么身份的奴才一而再再而没将娈儿放在眼里,他就忍不住想要为齐娈出气。
陈姨娘闻言,嘴角抽了抽,大力踩着步伐来到齐殷他们前面,“姐姐,舅老爷,不知道还有什么吩咐的?”
“放肆!就你一个奴才,也配叫姐姐,娈儿,这玉家规矩究竟是怎么立的。”齐殷冷眸一扬,虽然没有看陈贞惠,但陈贞惠却明显感觉到齐殷的讽刺。
陈贞惠眼角抽搐,几乎要恨得咬碎了牙,心里咒骂了齐殷和齐娈无数次,她勉强笑了一下,又曲膝行了一礼,“夫人,舅老爷,请问还有什么吩咐?”
“别舅老爷舅老爷地叫,我们忠王府没你这号亲戚。”齐殷冷然挑眉,鄙夷看着陈贞惠。
陈贞惠紧咬下唇,声音隐忍,“爷,不知您还有什么吩咐?”
“这是需要吩咐的吗?这午膳时间就要到了,你这当小妾的难道不需要在一旁为夫人布菜服侍着吗?”齐殷看这陈贞惠嚣张的气焰即使到了这个时候还未熄下去,心里真无法想象娈儿和初见之前究竟在玉府过的是什么日。
如今这陈贞惠知道娈儿有娘家可依了还是这样的态,那之前呢?在娈儿无以依靠的时候,她又是如何不将娈儿放在眼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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