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雱微笑看着她,对她的有所隐瞒似乎也不在意,“如此也算不错了,不过你以后行事要小心为上,助人固然能积德,可也要考虑自身安全。”
“这个道理我是明白,不过谁又想到助人之后还有恶报?”初见调皮一笑,并不想继续这个严肃的话题。
“哈哈哈,说的也是。”淳于雱朗声一笑,笑容灿烂充满阳光的温暖气息,“我到宁城这许久时间,真不知你和齐礡是否约好的,都是不得音讯,我派人到他昀王府找了他许多次,他府上的人都说他不在宁城,究竟去了何处,却说不出个明白来。”
怎么说起齐礡来?初见怔了一下,皱起秀眉,莫非淳于雱以为她和齐礡走得很近么?“我怎么会和昀王约好的,我是收不到你的信才不知道你在宁城。”
“我也只是随口问问,你不必放在心上。”淳于雱轻笑道,他也只是一时感慨,猜想玉家与昀王府或许会有来往,才这么一问的。
初见却狐疑起来,齐礡去南城莫非没有与淳于雱知道吗?如今回到宁城也没有找淳于雱,他不是已经知道雱就在宁城么?这齐礡神神秘秘的究竟在搞什么?
她瞄了淳于雱一眼,考虑是否要跟他说齐礡已经回到宁城,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妥,于是也就释开一抹淡笑,转移了话题,“高姑娘可有与你一同前来?”
当初在燕城淳于雱身边还有一名女,是他的表妹,名为高荃儿,那丫头似乎对齐礡芳心暗许,不知此次是否跟着淳于雱来一会恋慕之人。
“她……”淳于雱似也想起当时在燕城高荃儿不舍的齐礡的情景,眉梢眼角尽是笑意,“许是这两日就该到了。”
“啊,你们没有一起来吗?”初见问。
“我途中还要到各个分号去查巡,她一个姑娘家,并不十分方便。”淳于雱清淡解释,这也是他为何拖了这么久才到宁城的原因。
初见一直与淳于雱闲聊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小径走来一名头发灰白,目光犀利的老者,他锐利双眸冷扫初见一眼,才对淳于雱行了一礼,随即在淳于雱耳边不知耳语些什么,听得淳于雱脸色微微一变。
初见打量这老者一眼,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怎么觉得这老者好像对她充满敌意和防备?
那老者与淳于雱说完话之后,便沉默站到一边,低垂眼帘,半眼也没有再看初见,可初见却觉得这老者一直在观察着她。
淳于雱却有些为难看向初见。
初见对他一笑,“雱可是有要事?”
“钱庄有些麻烦要处理,本想今日与你好好叙旧的。”淳于雱柔声叹息。
“往后还有很长时间,你先去忙你的事吧,不必担心我会无聊。”初见俏皮眨眼,意有所指地说着。
淳于雱点了点头,“如此,那就先告辞了。”
初见目送淳于雱离开竹林,直到他背影消失在眼线中,她才轻轻呵了一口气,仰头,看着灿烂明媚的阳光被挡在竹林之外,她觉得自己好像踩在柔软的云团上,似乎变得不那么真实,她盼望着想见淳于雱,如今终于见面,那感觉却不如她当时想象那般殷切,那般紧张,莫不是就不见面,感觉也变得淡了么?
不过那并不影响她想要和他在一起的心情,淳于雱……他让她感到很安全,那是一种找到归属感的感觉,她总觉得,他眼底有一种和她一样的追求,都是一种从心底深处发出来的渴望……对家的渴望。
家么?初见低下头,眼底一片茫然迷惘,淳于雱的家庭究竟是什么样的?她一无所知,她想要了解他,很想,这个让人觉得温煦和睦的男,眼底缺少的那样东西究竟是什么?他不像她,漂流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所渴求的不过一份能让自己安定下来的归属感,玉府名义上虽是她的家,但并不能给她这种安心的感觉,即使玉夫人待她好好,也是无法驱除她心底的空洞迷惘。
“二姑娘”灵玉走进林中的时候,正好看见自家姑娘低头看着地面,表情一片怔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初见抬起螓,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怔了一下,才晃过神来,“嗯,灵玉,怎么啦?”
“秦先生说今日的课到此为止,我们是否要先回去了?”灵玉轻声问道。
初见颇感讶异,“这才什么时候?”
“奴婢也觉得奇怪,不过看秦先生方才与一名老者一同出了静容斋,也不知是去哪里?”灵玉纳闷道。
“啊,那老者可是身着黑色布衣?”初见想起那名来找淳于雱的人。
“您怎么知道?”灵玉惊讶。
初见蹙眉,更觉奇怪,“我们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