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夫尴尬笑了笑,上前一礼,“大人”
陈医冷哼一声,“老夫当以为你是什么道士了,原来也是个大夫!”
吴大夫受了羞辱,却不敢多言,当得上医的远比他这种药店大夫身份要尊贵得多,若是不小心惹了眼前这位医,说不定他这辈也不用行医了,想到这个,他突然就深深后悔当初不该为了几个钱而撒谎,如今却是不知如何收场了。
陈贞惠在一旁冷汗直迸,她是想下毒的,可这玉恒这两天一直在她的怀春院,若是被查出是中毒,她就什么都完了,本来以为收买了吴大夫就能让玉云生信以为真,玉恒不管有没生病,但的确不舒服,只要让玉云生认为这是异常情况,就一定能破坏玉初见和昀王府的婚事,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玉初见先斩后奏请了医来,她明明已经让前后门的小厮仔细看着,绝对不放任何人出去找大夫的,而玉云生也已经相信了吴大夫没有让丫环再去请大夫。
今日一切计谋,都被这个该死的陈医打乱了。
陈医冷冷扫了吴大夫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便与玉夫人告辞,他还必须进宫去呢。
玉夫人再一次多谢了陈医,并吩咐江管家必须好生护送陈医到宫外,陈医道了一声谢,便离开了。
“夏玉”玉夫人唤了夏玉进来,将药方给她,“赶紧去抓药,煎了放凉给少爷服下。”
夏玉领了药方便退下了。
玉夫人回身,淡淡看了玉云生和陈贞惠一眼,“既然恒不是邪气入侵,老爷大可安心了。”
玉云生有些尴尬,他狠狠瞪了吴大夫一眼,“是我糊涂了。”
“那便是初见和昀王府的亲事没有问题了?”玉夫人重新坐会师椅,浅笑望着玉云生。
玉云生脸上闪过一丝羞窘之态,他僵直点了点头,然后对陈贞惠喝了一声,“还不滚回你的怀春院去?还有你……什么狗屁大夫,都给我滚!”
陈贞惠和吴大夫被玉云生这样不留情面地一喝,心中皆有些不忿,但自知是他们理亏,也不敢回嘴,只好灰头灰脸地离开了秀和院。
玉夫人见玉云生不想离去,知道她是担心玉恒,她笑了笑,让初见扶着她回到自己屋里去休息,如今她多看一眼玉云生都觉得心烦。
玉云生见她想离开,目光苦涩复杂,有些欲言又止,他想解释,想道歉,可是他也深知这是于事无补,“娈儿……”
玉夫人停住了脚步,回头漠然看他,“老爷还有何吩咐?”
玉云生深深望着她,好像有许多话想说,眼底的深情与当年在燕城初遇时一般,只是物是人非,她再也不能因为这样一个如梦如幻的眼神便失了心。
初见心里叹了一声,悄悄与灵玉退出了内屋。
直到屋里只剩下玉云生和齐娈二人,玉云生终于艰涩开口,“娈儿,我……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和你分开的,我那只是气话。”
齐娈淡淡一笑,“妾身知道了。”
玉云生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被紧紧抓住似的,难受又干涩,“娈儿……”
“老爷,若是没什么事,妾身就先下去了。”齐娈面无表情地说着。
玉云生低哑地开口,他觉得自己好像失去齐娈了,这个认知让他的心痛得几乎要窒息,他向她走去,伸手紧紧抓着她的肩膀,声音近乎请求,“娈儿,娈儿……你能不能,再唤我一声云生?”
齐娈浅然微笑,推开他的手,柔声道,“老爷,这于礼不合,既然老爷无事交代那妾身先回去了。”
有些东西,一旦绝望过一次,便不会再给自己第二次的希望了。
齐娈一步一步离开了玉云生视线,她曾经为了这个男人奋不顾身抛弃一切,到头来却发现她所有的付出不过一场笑话,她是爱过玉云生的,只不过她爱的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初见的玉云生,如果当年她有时间去慢慢了解这个男人,或许,她不会让自己陷入那样的绝望中。而玉云生对她……其实也不过是一份不完全的爱罢了,他最爱的是他自己。
出了屋,齐娈对初见笑了笑,敛去了心里的无奈苦涩,“明日昀王府便会过来提亲了,咱们先去准备回礼吧!”
初见好奇道,“明日才是第日,怎么就要提亲了?”
初见身后的丽娘道,“便是在第日定亲的,二姑娘,咱们已经为您准备好明日的回礼了,您过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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