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玉为她梳发,一边道,“就是那个云瑟,说是有事要找您,不过却没有说是何事。”
初见微微颔,“这几日要辛苦你和紫瑶了,馨院的那些牛鬼蛇神要尽快找出来,否则我们日便不会安乐了。”
“奴婢们不觉得辛苦。”灵玉急忙回道,然后铜镜中的初见,“王妃,奴婢仔细观察了,如今就是那茗儿和锦儿和外头一名洒扫的婆有问题,其他人倒不觉得异常。”
“洒扫的婆?”初见挑眉,这是谁派来的眼线,只安排个洒扫的位置会不会无作用了一点?
灵玉道,“这婆昨日向奴婢们打听您的事,若说只是想要了解王妃您这个主,那奴婢倒不觉得什么,只是这婆所打听的却都是王妃以前的事情。”
“无妨,让她去打听吧,还有那两个丫头,让她们到厅里服侍,只让她们做打扫的,屈才了。”初见站了起来,灵玉从屏风上拿来外裳和披风。
“让她们进来厅里服侍?王妃,这会不会是引狼入室了?”灵玉还是有些担心,她们既然已经知道这两个丫环有问题,应该要多加防范才是啊。
“我倒觉得这是引蛇出洞。”初见眨了眨眼,笑得有些神秘。
这时,紫瑶的声音在外头低低传来,“灵玉,王妃醒了么?”
初见和灵玉相视一笑,灵玉扶着初见的手,笑道,“看来是有人再次上门了。”
紫瑶看到初见走出来,福了福身,眼色朝大厅的方向斜了一下,“王妃,那杜姨娘的丫环云瑟又来了。”
初见笑道,“那就见见她吧,说不定真有什么急事。”
“现在能有什么急事需要找您的?奴婢看啊,肯定是那杜姨娘都想出什么法要往咱们馨院塞人了。”灵玉在一旁没好气地叫道,她们才刚进这王府的门没几天,那些人就这么巴不得找些麻烦给王妃受,真不知道他们是安什么心。
特别是那个杜姨娘,从二姑娘还没和王爷成亲的时候,就已经视二姑娘为眼中钉了吧!灵玉至今还记得那时在丽人坊遇到杜姨娘的情景,根本就没将她家二姑娘当是主看待。
云瑟手里拿着许多的册,见到王妃出来,面上泛起一丝笑意,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给王妃请安。”
灵玉和紫瑶冷冷扫了她一眼,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秋,昨日之前这云瑟见到王妃的时候还是战战兢兢,生怕做错什么事紧张胆小,怎么回了杜姨娘那里之后,如今见到王妃就不紧张不战栗,这么从容自如,这么地傲气了?
初见温柔浅笑,她坐到上,紫瑶为她递上一盏热茶,她轻轻用杯盖拂去茶沫,抿了一口茶,动作优雅闲适,似乎没有听到云瑟的话。
云瑟脸色微变,却不敢起身,又再开口行了一礼。
灵玉此时皱眉开口,“云瑟姑娘好大气派,想来杜姨娘也不是不懂管教奴才的主,怎么云瑟姑娘就忘记给王妃请安是该行大礼,而不是半礼的么?”
云瑟眼底闪过一丝恼色,她是杜姨娘身边最得宠的大丫环,在这王府里除了王爷还不曾给谁行过大礼,所谓不看僧面也看佛面,杜姨娘执权王府,她这个做奴婢自然跟着多了分面,之前若不是为了能得到王爷的青睐,她和云锦又怎么会对这个商贾之女唯唯诺诺,又跪又拜的!
她真是没想到这小王妃会端起架来了,这玉家二姑娘之前不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嫡女么?性不是应该柔弱好欺的么?难道她不知道杜姨娘是不可随意得罪的?
就在云瑟脑里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初见已经放下了茶杯,发出了不大不小的一个声响。
云瑟怔了一下,才猛然想起这个时候不是她怀疑这些传闻的时候,她急忙跪下,行了一个大礼,“王妃恕罪,奴婢一时紧张,所以才忘记了规矩。”
初见淡淡开口,“那你下次可要记得了,规矩这东西,不是能因为紧张就忘记的,你忘了规矩不打紧,让外人以为杜姨娘管教无方就不好了。”
“是,奴婢谨记王妃教诲。”云瑟咬了咬牙,低声回道。
初见点了点头,“那就好,这地冷,你起来吧说话吧!”
云瑟尴尬起身,心里有些暗恨。
初见对她柔柔一笑,对她脸上一闪而过的不忿视而不见,“我听说你找了我许多次了?”她并非真的想给云瑟难堪,只是这王府不同玉府,在玉家她有玉夫人能依靠,而在这里,她若是不自己树立威信,想要靠齐礡的宠爱得以生存,那是不可能的,这王府就像龙潭虎穴,她一定要会自我保护。
她如果不让这一府的人清楚明白究竟谁才是主,她将来如何保护自己,如何保护自己的孩?
她不想走玉夫人的旧,也不想让这大宅里随便哪个丫环都能骑到她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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