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把他们送进官府。”低声交代了一句,初见站了起来,已经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了。
回到馨院,音芹马上准备了热水给初见拭脸,还准备一盅汤水,初见沉默地拭脸喝汤,眉心轻拢着,不知在思考什么。
夏玉她们几人都不敢大声说话走,小心翼翼地服侍着。
“什么时辰了?”初见喝了汤后,半躺在软榻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低声问着。
“丑时了,王妃。”夏玉轻声回道。
“你们都去休息吧。”初见道。
“王妃,奴婢服侍您更衣吧,夜深了。”灵玉心疼初见眉间的倦意,明日怕还是有许多事要做的,王妃今晚若不能好好休息,如何撑过明日。
初见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换下外裳,重新回到卧榻上,她也知道她需要休息,可是她心里全是不安慌乱,如何能安心入眠?
其实究竟谁会对母亲下杀手一想就能明白,母亲从来不曾与他人过多来往,一直深居玉家大宅之中,更别说她会去得罪何人,也就唯有那陈氏母女对母亲恨之入骨。
可是同样深居大宅内的陈氏又怎么会识得山贼?
叹了一声,初见觉得自己的脑袋一团乱麻,她强迫自己莫要在多想,一切等明日外翁他们回来再作打算,闭上眼睛,许久之后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天微亮的时候,初见便在噩梦中醒了过来,看到外面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她急忙趿了鞋下卧榻。
“灵玉,灵玉……”
灵玉和夏玉从外头紧忙进来,“王妃,您醒了?”
“我外翁他们回来了吗?”初见急声问道。
“还没呢。”夏玉扶住初见,实在担心她会不小心伤了自己。
初见皱了皱眉头,在扶椅上坐了下来,“怎么还没消息呢?”
灵玉道,“王妃,这里往那山崖处,也要一天的时间呢,老爷和大爷他们已经快马加鞭去了,应是已经到了。”
初见鼻一酸,如今才到,那母亲能撑到这个时候吗?
“王妃,老夫人来了。”音芹撩起纱帘,走进内屋,对初见说道。
初见怔了一下,老夫人也是知道了吗?
匆忙梳洗之后,初见来到大厅,老夫人已经坐在上,看到她出来,站了起来,“怎么这样憔悴,可是昨夜没有睡好?”
初见向老夫人行了礼,“老夫人”
“别行礼了,快坐下吧。”老夫人亲自扶起初见,牵着她的手坐下,“初见啊,你母亲的事情我听说了,你放心吧,你母亲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初见眸中凝泪,哽咽着点了点头,“多谢老夫人关心。”
老夫人看了初见一眼,提声骂道,“这些个没天良的,劫了财宝就算了,竟然还要伤人命。”
初见强忍着泪水,“已是抓住了两个山贼,只是究竟是何人指使,仍是问不出来。”
“啊,可将那两名山贼送官府去了?”老夫人对齐娈遇到山贼的事情也是不甚清楚,只是早早起来听说初见昨晚到了大半夜还在柴房,她心中觉得不妙,便来了馨院,找了几个丫头仔细一问,才知道是昨日齐娈遇到山贼被迫坠入山崖。
“媳妇已经吩咐了护院,今日一早便送去官府。”初见回道。
老夫人点了点头,深深看了初见一眼,“这事儿既然你外翁和舅父们去处理了,你也要仔细保重自己的身,毕竟你如今是有了身孕了,不能劳心伤神啊。”
初见轻轻应了一声,“媳妇明白,老夫人您放心。”
季老夫人叹道,“你母亲平时可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会遭此劫难呢?我听说那些山贼似不是为钱财而来的。”
初见道,“我母亲大门不迈,少与他人来往,又怎么会得罪他人,只是那山贼领曾经在榈城打劫过我们,还是齐礡将他们押去榈城官府的,这次不知是受何人指使,冲着我母亲而去,这背后之人,我绝不能绕过!”
“这人不止是忠王府饶不了,就是昀王府也绝不能袖手旁观!你只管拿着齐礡的帖去与官府的人说,要全力去捕捉那山贼领,问出究竟何人指使他的,否则就算你母亲得救回来,仍是有危险的。”老夫人本来就不是大家闺秀出身的女,说起话也到一丝豪爽,却是让初见心中一暖。
“多谢老夫人!”初见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但随即她脑海一个灵光闪过,整个人都冷静下来,眸色流转,似想通了什么。
“一家人何来那么多客套话,别想那许多了,好好保重身。”老夫人心中其实还是担心初见会因为她母亲的事情而劳心伤神,这个时候胎儿还不算稳妥的,千万别出什么意外。
初见点了点头,如今……就只能等外翁他们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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