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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6日上午10点，莫凡、吴静山、樊崧甫等高级将领进入已经听不到枪声和爆炸声的罗山县城。

战斗才刚刚结束，战场还没有来得及打扫，野战医院的救护兵正在将伤员抬出县城，一些模范师的战士检查战场上是否有装死的小鬼子，挨个补刀。

投降的俘虏聚集在县城中央的废墟上，看上去人头不少，至少有200多。

模范师最后的这一战完成得干脆利落，几乎没放跑一个小鬼子。

一个小时的炮火准备结束之后，攻击部队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便顺利突入县城，简直就是来收割鬼子人头的。

在参谋长吴桐岗的亲自引导下，莫凡等人很快来到了日军指挥官剖腹自杀的地方。

潜山英雄营营长孔万义和营教导员李九江已经等候多时。

英雄营是最后一战突击的主力，但是战斗并没有他们最开始时预想的那般激烈，日本人在重炮的猛烈轰击下已经丧失了心智和斗志。

城内的几千名小鬼子在重炮的轰击中伤亡惨重，剩下的小鬼子武器弹药极度匮乏，英雄营入城之后一路冲杀，从城南打到城北，伤亡不大。

但最后突击鬼子野战医院时候见到的血腥恐怖的场景，让英雄营很多战士们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心理阴影。

孔万义、李九江和陈大壮等人已经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了，但是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残肢碎肉堆叠在一起，见到如此多人的血水汇聚在一起，红色变成了黑色，血水变成了血浆。

那一幕对人心灵的冲击实在是过于巨大，短时间内不可能将之忘却。

因为过于血腥和震撼，英雄营战士们心头胜利的喜悦都被冲淡了很多。

莫凡见到两人之后微笑着赞扬英雄营在此次战斗中的优秀表现，不愧为全军第一个英雄集体，政治部很快会号召全军向潜山英雄营学习！

在孔万义和李九江等年轻军官的心中，莫凡是他们崇拜至极的偶像，是无比信赖的长官。

得到莫凡的表扬，两人激动的脸色涨红，大声的表示英雄营会再接再厉，绝不辜负长官的信任和期待。

莫凡对两人都是有印象的，看着他们能够这么快成长起来，心里非常欣慰，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指着地上藤田进的尸体说道：

“鬼子中将看上去没受什么外伤啊，到底是怎么死的？”

李九江的表达能力更好一些，当下回答道：

“老鬼子在部队入城之前就已经死了，尸体还是从边上的地下室里拖出来的。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以为狗日的服毒自尽，可是询问了鬼子指挥部两个投降的参谋之后才知道，老鬼子本来一直安坐在地下室内，不知是什么时候死的，据他们事后回忆，应该就是我军炮火打击最为猛烈的时候。

第三师团被包围之后老鬼子就一直说自己的心口痛，军医检查之后也没有说到底是什么病，今日就稀里糊涂的死去了。”

“难道是心脏病，这也太便宜他了吧。”听完李九江的讲述之后，吴静山看着地上藤田进的尸体说道。

莫凡也微微皱眉，的确太便宜狗日的了。

四十六军军长樊崧甫忽然嗤笑了一声，

“莫长官，依我之见，藤田进哪里是死于什么心脏病，明明是被我浩荡的军威和轰隆的炮火活生生吓死的！”

听到樊崧甫的话，周围几个人顿时都是眼前一亮。

不管他有没有心脏病，反正死于战阵之上，死于最绝望和最恐惧的时候，的确可以说是被活生生吓死的。

“哈哈哈……”

莫凡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点了点地上藤田进的尸体，又点了点参谋长吴桐岗，道：

“说得好，狗日的就是活生生吓死的，就这般告诉跟我来的那些中外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