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梁辰说。
“你没听医生说吗,像我们这个年龄段的女性是高发期,不一定是有性生活才会有,没有性生活的女性也说不定。”
梁辰当时想,我倒没觉得肚子疼或是月经不调,只是经常头晕,浑身乏力这倒是有的。
当时她也不知出于被怂恿还是心血来潮,也就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那名医生看着报告,以一种司空见惯的口气:“你得了神经内分泌肿瘤,是恶性的。”
梁辰拿着那张报告,左看不明白,右看不明白,那一刻她神情慌乱,不知所措。
姚霞抓着医生问:“医生,这种病能不能治,为什么会得这种病?”
医生无奈道:“每个人都是到了最后才来问这个问题,每年的例行检查又不及时做,出了事了才来问为什么,怎么办,医生又不是神仙。”
“那这种肿瘤是不是就是癌症,治愈的可能性有多少?”姚霞似乎比梁辰本人还紧张和害怕。
“很难说,这种神经内分泌肿瘤跟其他肿瘤一样,也有存活期很长的,也有只有三个月或半年的。”
梁辰听着,站在一旁,神情麻痹,她的肢体只能机械的跟着姚霞走,大脑已经不会思考了。
过了好久,她坐在姚霞的病房里哭。
姚霞难过地拍着她的后背,帮她擦眼泪,“早知就不喊你来陪我了。”
梁辰哭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还不是早晚的事吗?”
梁辰哭,姚霞也跟着哭,两人抱成一团。
姚霞说:“也别太悲观了,说不定这个神经什么的癌症有的治。”
梁辰悲戚一笑,“能治就不叫绝症了,先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
“那你想怎么办?难道就等……”那个死字姚霞没说出口,“你瞒着所有人,还怎么治疗?”
梁辰摇头说:“治疗也活不了多久,而且结局都是凄惨的。”
她想到美丽的姜云云被绝症折磨的不成样子,她不想变成她那样,她想体面一点。
姚霞再次抱了抱她:“这几年你太苦了,上天对你真不公平。”
“生命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梁辰说。
她的目光绝望而又凄凉的看向窗外的远方,天边有夕阳,很美,红彤彤的一片。
也许就跟她的生命一样,发着最后的光和热。
……
当医生从病房里走出去时,母亲进来,“辰辰,中午想吃点什么,我让你爸爸做了送来。”
“妈,我不饿,也不想吃。”
“医生说什么了吗?”她进来时看到医生和护士进了另一间病房。
“没说什么。”梁辰朝母亲看了看。
而王玲像是有话又不想说的样子,她拉过凳子坐在床边,帮女儿削了个苹果。又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在水果盘里,用牙签插好递过来。
然后又拿起第二个削,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景鸿也不知忙什么,从昨天到现在都没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