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停在自建别墅区外头，云姨早已开启正门，比起顾婉独自离去的那段时间和在医院的时候，云姨的面容释然许多，似乎找回了立刻顾家的初心，心愿只是陪女儿走完最后一段路。

“李十三同学。”

“云姨，我来看顾婉。”

“太感谢了。”

李十三没敢说是来尝试死马当作活马医，实在没必要再让她们家产生一丝丝容易破灭的希望了。

顺着楼梯往上，云姨轻轻敲着卧房的门，“顾婉，李十三同学来看你了。”

“嗯，进来吧。”

推开房门，靠窗的桌边坐着比之前更加消瘦的身影，顾婉的长发又变长了，原本只到臀部，现在估计能蔓延到大腿上方。

“你们年轻人聊吧，阿姨先出去了。”

云姨非常客气地离开房间，房里就剩顾婉和李十三两人。

气氛安静的好一阵子，李十三开口，“那个，让我检查一下你的情况。”

“嗯。”

顾婉温顺地揽开长发，坐在椅子上的身体正面对着这边，看上去精神和气色相当好，换做不知情的人看来，只会觉得是个偏瘦的长发美少女。

李十三打开游戏界面，奇异甜食出现在手中，“把这个丹药吃下去。”

“嗯？”

“这个丹药…”

顾婉眼神疑惑，李十三突然醒悟，就像能拿到外边的道具自行车一样，外人看不见奇异甜食，或许也摸不到。

“顾婉，你摸摸看我的手心。”

“哦…哦。”

纤细而苍白的手掌伸出，指尖小心翼翼触碰到李十三的手心。

在李十三的视角中，顾婉的手指确实无障碍穿透了奇异甜食，这样一来，就算把奇异甜食塞到她嘴里，也会无障碍掉落。

“李十三？你在干嘛？骗女生跟你牵手吗？”

“都啥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嘻嘻，我都看得开，你们为什么不能看开呢？”

顾婉的面容憔悴，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亮通透。

“李十三，你怎么看待青瓷的？”

又是这种死亡问题…

约谈叶剑轩之前，青瓷问了怎么看待顾婉。

“青瓷啊…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有多重要？”

“嗯…不好说，反正很重要。”

“那么。”顾婉从椅子上起身，扑进李十三怀里，“抢你的话，我抢得过她么？”

李十三满脸苦笑，怎么都是这么刁钻的问题，“抢不过，你老实点吧。”

顾婉淡淡笑着，起身继续呢喃，“李十三，刚才你说要检查我的状况，还没检查？开始吧，任何老实告诉我，我能活多久。”

这问题李十三不清楚，就算能看到生命值上限，也无法推测出具体的归零时间，甚至有点不敢查看。

不敢，顾婉既然说了…

天然雀，瞪眼！

战斗流程展开，顾婉当前生命值43，距离高考结束没几天，下降了7点。

“不容乐观。”

“上次在医院你也这样说，不过，我完成高考了，三分之一的心愿达成，然后是一场恋爱和体验大学，应该…没问题？”

李十三没有说话，虽然不能预判顾婉的具体死亡时间，但就现在的速度，顶多个把月。

“应该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