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峰看江月白逆着人流远去,在这熙熙攘攘的市集里之中,只一道背影,便光彩动人,令人难以忽视。
再想起当日明月高悬,繁星熠熠,那一抹风中凌立的身影,卓青锋心中一阵季动。
许千锦收拾完许千程走过来,顺着卓青锋的目光看过去,啧啧笑道,“咱们归元剑宗跟天衍宗的孽缘老黄历还没翻过去,你又要添新黄历吗?”
卓青锋握拳咳了一声,神色恢复平静,抱着剑,独自走开。
殊不知,此时不止卓青峰,许多从秘境中逃出,见过江月白月下风姿的少年,皆是念念不忘。
黎九川的门槛,都快被各宗真君踏破。
“九川真君,九川兄,我御灵门跟你们天衍宗一向交好,我这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让我家那小子跟你家月白交个朋友而已。”
御灵门的古天真君舔着脸凑到黎九川面前,为他那快魔怔的弟子费尽口舌。
“咱们修真界又不兴凡间那一套,我这真没别的意思,他们能处得来就一起修炼问道,处不来就各奔东西,多个朋友多一条路不是吗?”
黎九川黑着脸,之前江月白没醒,他闭门谢客,今日才放开,这已经是第五个上门的,都为同一件事。
“不必多言,想与我家月白交友,先过我这一关,出招吧!”
古天真君:…………
另一边,江月白正和陆南枝站在一处,看远处山坡上,抱着酒坛子痛哭的谢景山。
“……你怎么就死了啊,我都还没跟你说我觉得你长得挺好看的,你怎么能这么死了啊,我的心好痛,为什么这么痛啊,我好像也没多看上你啊……吨吨吨……我好难过啊……”
江月白皱眉,“他发什么神经?”
陆南枝叹气,“不清楚,那日他莫名昏迷在医疗营帐中,醒来之后呆滞了一整天,然后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天天抱着酒坛子坐在这里哭。”
“听他的意思好像是看上什么姑娘,还没来得及跟人家说一句话,那姑娘就在秘境里……但是我根本就找不到这个姑娘的存在。”
谢景山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口酒来一声嚎,哭得肝肠寸断,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江月白幽幽叹气,“他可能是因为沉怀希的背叛难过,记忆可以消失,情感不会。”
陆南枝疑惑,江月白把沉怀希的事情简单跟陆南枝说明,陆南枝还不知道谢景山被沉怀希喂了忘忧丹。
听完之后,陆南枝突然理解谢景山。
斟酌片刻,陆南枝道,“他把沉怀希当兄弟,这件事我们还是不要再跟他提,忘了也挺好。”
江月白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谢景山太重感情,就让他心中始终记着沉怀希的好吧,而且沉怀希当时没杀他,以后应该也不会再下手。”
“……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杀了我吧苍天……吨吨吨……”
江月白摇摇头,走过去对谢景山大喊,“谢景山,那姑娘到底有多好看啊,让你这么念念不忘的,我就不信比我和阿南还好看!”
闻言,谢景山哽咽着转头,吊着两行鼻涕,仔细看了看江月白,又看了看陆南枝,脑子里尽是两人小时候满脸泥的脏样子。
还有合起伙来欺负他的事,谢景山嘴一扁,委屈巴巴。
“你们丑~”
江月白瞬间压不住火,挽袖子就要冲上去,“你说谁丑?你才丑,你最丑,我就没见过比你还丑的。”
“小白!你怎么突然这么大火气。”陆南枝拉住江月白。
江月白一愣,随即咬牙,该死的地煞火!
陆南枝失笑,“行了,你不必劝他了,我已练气圆满,打算明日回宗闭关筑基,我会把他带回宗门让他冷静冷静,你呢,有什么打算?”
“等我把外债收回来,我准备去游历,先走遍中原九域,再去北海八十一岛见识见识。”
毕竟,她还要找齐其他四行灵物,要跑很多地方。
陆南枝拱手一笑,“那就预祝你一路顺风,万事顺意,遇难成祥,逢凶化吉!”
江月白灿然一笑,“也祝你筑基顺利!”
“啊……我心爱的姑娘啊……吨吨吨……啊……”
陆南枝要看着谢景山,云裳被苍火真君喊了去,江月白独自回去,还没到黎九川营帐,就收到传书飞剑。
黎九川给她安排了一个很远很隐蔽的营帐,让她去那边休息。
江月白莫名其妙。
刚到营帐外,她习惯性铺开的风网忽然捕捉到一丝微不可查的动静。
“谁?”
江月白冲进营帐,里面空无一人,只是桌子上多了一枚玉简,她仔细探查过没发现问题,这才小心翼翼的将神识探入玉简。
“沉怀希……生平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