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点了点头道：“其实我们也知道，外界修士都能飞天遁地，但在我们黑山域是行不通的。他们人数虽多，法力也高，却忌惮我们八大神族的特殊能力，每次攻下一个地方必定建造城防，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我们夺回失地，利用地利再次反扑。”

“原来如此。”

梁言能够理解丹阳生的想法，这些异族之所以难缠，就是因为他们能够利用黑山域的特殊环境，所以北冥大军必须占据这些地方，建造城防，让黑山域的异族没有立足之地，这样才能把损伤降到最低。

毕竟，北冥的兵力已经很薄弱，经不起消耗了。

“北冥修士占据了你们的地盘，想必你们对北冥恨之入骨吧？”梁言忽然一反常态，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这个自然，他们还屠杀我的族人，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墨咬牙道。

“嗯。”

梁言点了点头，笑道：“其实，北冥也是我们的敌人，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外界的一句老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你的意思是.......”

“我们可以合作。”梁言笑道。

“合作？”墨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怀疑之色，问道：“你想怎么合作？”

“很简单，首先你要知道我们的来历，我代表的是南玄，与北冥乃是死敌，而本帅之所以带大军进入黑山域，只是想借道此处潜入北冥腹地，所以本帅与你们无冤无仇，反而还有相同的敌人。至于你们要做的，就是为我大开方便之门，让我军安然通过黑山域。”

“你要去攻打北冥？”

墨吃了一惊，看了看梁言身后的大军，惊讶道：“就凭你们这些人？恕我直言，这简直就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呵呵。”

梁言微微一笑，道：“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我敢孤军深入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只要知道咱们的立场是一致的就行。”

墨听后，沉默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

“好吧，其实我倒是愿意相信你，因为你们不像北冥修士那样残暴，见人就杀。只是我们八大神族的观念并不一样，就算你能说服我们幻族的族长，但在另外七族的眼里，你们和北冥修士根本没有区别，都是入侵者，他们不会相信你的。”

梁言听出了端倪，试探着问道：“你们八族之间，难道也不能互相信任？”

墨点了点头：“这倒不瞒你了，的确是如此。我们八大神族虽然共同镇守黑山域，但在北冥入侵之前，彼此都有摩擦，有几次甚至爆发了战争，若非外敌入侵，我们八大神族恐怕也不能联手。”

“那我之前在迷雾中遇到的异族呢？也是你们八大神族的人？”梁言忽然想起之前的遭遇，脱口问道。

“迷雾？”

墨愣了片刻，随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有些古怪，道：“这你就别问了，那些都是罪民，已经不算我们六十四族的人了。”

梁言见他不愿多说，也没有强逼，微微点了点头。

其实，他本可以用搜魂秘法来了解自己想知道的一切，但那样一来，就和这些异族结下了无法化解的仇怨，

黑山域情形还不明朗，梁言不想树敌太多，最好是能得到这些异族的帮助，这趟任务将会简单许多。

沉吟了片刻之后，梁言脸色认真道：“墨，我邀请你做本帅的向导，本帅可以向你保证，此行只是借道黑山域前往北冥腹地，绝对不会染指你们的资源。至于另外七族，只要他们不来找本帅的麻烦，本帅也与他们秋毫无犯。”

墨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缓缓道：“好，我可以当你的向导，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请说。”

“把我的族人们都放了，我一个人留下，当你的向导。”

“那如果他们回去以后，向幻族的族长告发我，然后再联合其他异族来讨伐本帅呢？”

“那就要看你相不相信我，有没有这个胆识了。”

墨的眼神十分坚定，寸步不让。

两人对视了片刻，梁言忽然笑了起来。

“来人，把他们都放了。”

“大帅！”

归无期、赵翼等诸多将领都是脸色一变。

梁言却摆了摆手，淡淡道：“无妨，听我的命令，将那些幻族族人都放了。”

南玄军令如山，众人听后，虽然心中有些不愿，但也不敢违抗。

很快，竹军让开了一条道路。

那数百个幻族之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修为也是参差不齐，但此时此刻，这些人都朝着墨所在的方向跪拜。

“墨长老，我们不能把你丢在这里，要走一起走！”

“对，我等誓死追随墨长老左右。”

“墨长老，你走了，我们如何还有脸回去？”

........

身后的族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对他的不舍，但墨听后并没有改变主意，也不回头，只是叹了口气。

“你们都回去吧，让族长他.......不要来找我。”

“墨长老！”

“好了，我意已决，你们速速上路！”墨的声音变得严厉了几分。

那数百幻族族人听后，虽然依旧是满脸悲戚，但似乎都不敢违背他的命令，站起身来缓缓离开，期间一步三回头，直至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梁帅，要不要派两个化劫老祖暗中跟随，看看幻族的大本营究竟在哪里。如果他们图谋不轨，我们也能有所准备。”归无期暗暗传音道。

“不必了。”

梁言微微一笑，目光看向面前的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幻族族长之子吧？”

墨听后，眼神闪烁了一下，并没有回答。

梁言又笑道：“不必紧张，无论你的身份是什么，我之前的承诺都算数。现在，请阁下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