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商庭则习惯性地给人以希望。
秦燃回去了,怎么来的就是怎么回去的。
他俩走后。
商庭才苦笑一声,默默地看向了极远处。
“老头子,这事你已经尽力了。”
萧九韶宽慰道。
“别忘了,祂真的是神。”
市井拙人说完这句话,就直接消失了身形。
“神吗?”
商庭落寞地一步踏出,不知去往了何方。
昌城安保楼顶,只剩萧九韶一人躺在软椅上,似睡非睡。
……
“所以,我们都会死了,对吗?”
弱水江畔的江堤上,秦燃和白芷相邻而坐。
白芷静静地听完了秦燃的叙述,也知晓了事情的全部。
事到如今。
隐瞒不隐瞒的,也没那么重要了。
“也不知道还有几天了,白老师你准备怎么过?”秦燃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笑着问道。
因为他忽然想起自己上辈子在某乎看到过的问题,“如果你的生命还剩最后一天,你会用来干什么。”
可没想到的是,现在竟然真的遇到了这样的局面。
“回去陪陪我爸妈吧,这些年一直都没回去过。”
白芷眼神复杂,也不知想起了什么。
“你呢?”
“我啊,我也不知道。”
秦燃随手将一块石子丢进了水中,泛起涟漪阵阵。
沉默片刻,白芷站起了身,“我现在就想回家,你呢,要我先送你回去吗?”
秦燃摇摇头,“不了,我一个人在这待会吧。”
“好。”
白芷没有强求,身形一掠而起,悄无声息地消失。
秦燃在这江边坐了几个小时,等到太阳再度升起,他才打了辆车,去往了平湖区治安署。
他在这世上,仅有的可以算作亲情,也就只有刘叔了。
至于爱情,白芷算半个。
毕竟也还没正式表白,更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友情的话,也就事务局的这些人了。
所以说真的到了那一步,秦燃可以走的稍微洒脱一点,因为他没有多少人需要牵挂。
但同样的,也没有多少人会牵挂他。
平湖区治安署。
秦燃刚一走进后院,就发现围了好些工作人员,甚至就连贺景明和武明泽也在其中。
他走上前去,刚想问上一句,却发现被围在中间说话的人。
竟然是丁队!
“她,她真的也染上邪祟了。”
“我就说,就说都查过是不孕不育,怎么可能还会怀上。”
“这才三个月啊,肚子就跟快要生了一样大。”
“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老婆啊!”
要不是要有两名治安员拉着,丁队几乎是跪在地面求着蔡飞尘和贺景明了。
秦燃瞬间就想起,前两天自己在命通会遇见丁队和他妻子时的情形。
当时的确是还不怎么显怀。
可现在听丁队这么说,是遇见邪祟了?
秦燃刚一运转《破妄之瞳》,就发现天旋地转,地动山摇,一道极为庞大的光柱从东北方向升起,冲破层层云霄,没入虚空。
下一瞬。
一股极为浩瀚磅礴的气息便从中铺散开来,威压极重,几乎只是瞬间,秦燃就跪倒在地。
紧接着便好似天崩地裂一般,天空塌陷轰鸣,而光柱方向则是一栋又一栋的高楼坍塌。
尘烟四起。
这是……
“光柱里面有人!”
“是一只黑色的大手!”
秦燃身边的一个治安员刚喊了一声,双目就直接爆裂,紧接着便是头颅,血浆溅了他一身。
他忽地想起了自己在游戏里边看到过的一句话。
“不可直视神!”
这是……祂来了?
“别抬头,千万别抬头!”秦燃大声喊道。
可就是如此,依旧有人不要命的抬起了头,随即也就……没有了头。
秦燃眼疾手快,拉着武明泽和贺景明就回到了楼下。
“秦哥,那那是什么玩意?我好像看到有人朝着那光柱飞过去了。”武明泽脸色惨白。
贺景明脸色也是极其难看。
因为他发现,自己突然间想起了什么,那是一段被隐藏的记忆,他在前段时间,曾经见过商庭。
见过那位已经来到了昌城的局长。
“祂来了。”
他言语惊恐畏惧。
“谁啊,谁来了?!”
武明泽下意识地问道。
“神!”
秦燃缓缓吐出了一个字。
“我怎么感觉……手腕上的印记在发烫?”门外还活着的治安员疑惑道。
“发烫?”
秦燃赶忙把手翻开,他看见,原本漆黑如墨的印记,正在逐渐变得鲜红。
如血。
这是……就要死了?
山河隍炼化了人种香,现在就要献祭所有昌城百姓,从而带着更多的力量降临?
光柱方向,传来一阵阵轰鸣。
秦燃眼角的余光看到有人不断被击退,但又一次次前赴后继冲向了光柱。
他忽然觉得,有商庭他们这些人在,这一切是不是又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