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叫来新征的士兵,问同样的问题。
收获的只是害怕,发抖,因为他们听到昨天自己拔剑发怒的声音。
奥兰挥挥手,让这些人下去。
南丁没再辩解什么,他承担部队撤退的职责,有条不紊的指挥。
奥兰在马车上靠着,基督之声的幻影跟他对坐。
他拿起车上的毒磨菇跟酒。
声音诱拐他尝试,但奥兰迟迟未动。
从哪一天开始出现幻觉的?
奥兰想不清了,压力跟恐惧使他残忍,推卸责任,继而被这些物品所制,
他将门帘打开,酒水倒出,风干的毒磨菇也捏碎,放于手中,让风吹远。
他是人,不是神,也许有天他还会被不同的恶习控制,
也许能爬出,也许不能,但那是以后的事,
现在他要保持理智跟清醒,打赢这仗,并安全转移回北方。
当到达下一个据点之后,奥兰问了贵族们一句话,“埃拉先王时代,王国人民都怎么活的?”
这群人都是利益绑定者,或者跟随多年者,要就不发一语,要就以为奥兰想听马屁,都说成暗无天日。
只有南丁说,“诸多地区的人民生活因战乱,现在比过去凄惨。”
当心不同,所见就不同了。
奥兰只是微笑,“诸位帮我,我希望将来,当人们提到奥兰执政的时代,有那么一两人说,
是公义能够施展,肚子能够填饱的时代,这就够了。”
奥兰的改变,没让他们觉着不妥,
这种场面话奥兰演过太多次,转头就是更大阴谋。
于这座城镇稍作逗留,奥兰继续提速,并把队伍改道,脱离预定路线,这条更远但更安全,
他想避免受偷袭,不管是维京人或者王储,都有可能。
又过小半日,时间已经进入黄昏。
他带着数十人的先锋队,不搭马车,换上普通常服,假扮一位号角手。
用庶民的视角,才能看到贵族看不到的视角。
他们拿出王储号牌,说是正规军从而受到款待。
当带着面具的奥兰,进入一间死去丈夫的小屋,帮忙里面老农妇主人时,
得到一个任务,请自己帮忙看着,正烘焙的小糕点。
当老农妇喂养完羊只回来,看见正在发呆的奥兰,差点拿起扫把,
“小子,你发呆的很香甜,但看你干得好事,这可是给你骑士老爷的食物。”
“焦了也能吃。我太累了,女士,保卫英伦使我分神,”
“你代表不了其他人的想法,还有,如果你连一件小事都弄不好,还想保卫英格兰。”
遭受一顿骂,看这个可以当自己祖母的老妇人,因劳动而无法挺直身躯时,
奥兰没顶嘴,开始帮其他忙。
这一夜,他干了点杂活。
夜晚时,他拿到老妇人送来的棉被。
这种发霉的东西,奥兰盖不下去,也被蚊虫骚扰,没法入睡。
隔天早晨,他跟老妇人一起用黑糊的粥水,当要离开大屋时,老妇人去取出还有点余温的鸡蛋,
“我那孙子如果没战死并回家,这颗就是他的。”
奥兰愣住接过,走了几步回头,老妇人缺少门牙的嘴大喊,
“别死了,连捡蛋喂奶的都不会的小子。”
半天后,奥兰这支队伍完全消失。
但有个失去家人,被强征的年轻士兵,莫名其妙留下来,
在奥兰运作下,他获得村长同意,得到隔壁的一间小屋跟无人开垦的土地。
还娶了一个微胖的农妇。
此后,老妇人多了个使唤帮手,而年轻人也乐于干农活,而不是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