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西平觉得难以收拾,自己若苦口相劝会事得其反,那样两个人的对峙心理会越重。事已至此,真不知道如何解决这天大的意外。
他把高小一的长裤叠了一下,小心地放在门口,把楼道里的灯关掉,然后撒腿跑了。
杨全慧明显地感到累了,又加上喝了那么多的酒,她不想动弹,身体靠在墙角里想睡又睡不着。
折腾了这近一个多小时,打也打够了。思想不再那么敏锐,她双手抱双膝,目光零乱地望着地板。
那药效下去以后好似一梦醒来。想起自己意外的躺枪中炮,心里是那么的失落!
她见高小一双腿上裹着毛毯,蹲在房间的另一角。
她的心理再次失衡。
“高小一!”
“嗯。”
“今天晚上的事,是不是你故意做的手脚?”
“怎么会呀?我现在,也有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放屁!看你刚才那个丑态,怎么,今晚你吃亏了吗?”
“沾大光啦。”
“放狗屁!”
高小一感觉这话怎么回答都不行,她那敏感的神经对他的一切带有腻烦心理,但必须再次澄清前前后后的事实。
“我明天查清是哪个混蛋弄的错,给他吃上两倍剂量的催情药,然后把他扔进猪圈里!”
“他进猪圈,你去狗洞!”
高小一见杨全慧缩着身子,趴在膝盖上分明有些冷。
天气尤其是晚上的后半夜,温度不高。他把裹在下半身的毛毯解下来,来到她的身边,想给她盖上。
“去去去,别把这玩意儿裹在我身上,你钻狗洞的时候带着它。”
高小一有些迟疑。
杨全慧坐的墙角处右边是个窗户,夜气一阵阵地透过玻璃和窗帘,感觉到有些寒凉。
她见他呆滞地站在身边,手里提着那块毛毯,上身只穿件花条衬衣,分明冻得直发抖。
见了这种情形她心就软了下来,那种敌视也淡化了。
她不经意间看到他穿着的小嫩裤,前面裆部绣着一个虎头,还有两个字:威猛!
她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血管里的血又一齐涌向了脑门:
“你别穿着这种嫩裤在我面前站着,看了那绣着的虎头,我脑门胀,拳头痒!”
“这不是我买的,是请人织的,纯苏绣中的手工技艺!”
“呸!玷污艺术!”
高小一又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坐下,把毛毯搭在自己的腿上。
他这才想起看手机短信,是范西平一小时前发过来的。
第一封短信:
您的长裤在门口放着。我见那裤子在房间门前的天花板消防喷头上挂着,我找了梯子往下取的时候,失足摔了腰,只好自己回来休息。
在那女汉面前你万不可多说话,她的神经平常就处在亢奋状态,现在可能已短路,你就把自己当做还在吃奶的孩子,惟命是从。
第二封短信:
我现在突然觉得,命门、膻中及天门几处大穴疼得厉害,需要静养多天,不想见任何人,但作为兄弟我已尽力啦!
高小一关了手机,心里暗骂道:鬼才相信你,不过是逃避责任,生怕女汉子找你的麻烦!
他打开门摸到自己的长裤,心里还是十分感激。
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个,倘若这裤子仍挂在消防喷头上,如果让人看见拍个视频发到网上,他得把脸往哪里放?
“高小一,你穿上衣服塔妈的也倒像个人……还打什么领带呀,小心我气不顺,把你给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