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高在上的在外境修士,跌落云端变成了一个刚踏上修行路的小有境修士。
莫说你反应不过来,我也反应不过来啊。
身受重伤的爬行,咒骂,怨恨。
但第二天就变成了在外境修士,拥有了一切,你的一切。
你所夺得的一切都归了我。
这就是人生际遇吗?果然奇妙。”
迫蝉口吐鲜血,瞳孔颤抖,这无比真实的一切,难道真的是……
现实?
“说起来也奇怪,我一来这水剑宗,所有人都归顺了我,只有她,这个小小的贱人侍女,却不肯归顺,还喊着你宗主。
我说,你有什么好的?明明你是一个恶劣到不行的人渣啊,这都有忠心耿耿的侍女……”
周边的声音逐渐模糊起来,等迫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躺到了一个破旧的房间里。
那小侍女端来漆黑的药水,要喂给他喝,却被他一把打翻撒到侍女脸上:
“滚。”
侍女眼里溢着泪花,默默的收拾好药碗。
不多时,又端来一碗:
“宗主,喝药吧,喝了药身体才能好啊。”
迫蝉听得心头火起,坐起身来,一把掀翻药碗,接着一拳捣在侍女小腹:
“我叫你滚!听不见?”
侍女被他打飞到墙角,小小一个凡人,如何受的住这一击,即使只是迫蝉泄愤的一击,没有使用任何名力,但单纯的肉体力量就已经让侍女缩在墙角冷汗直流,说不出话来。
“啧啧啧,不仅是名气的跌落,连人品都变得更渣了,你可真是太恶心了呀。”
金源站在窗外一脸惊讶以及恶心,他看着手里的玉简,稍作犹豫,还是扔给了迫蝉:
“这是我曾经隐藏面容的秘法,本想让你也有一个崛起的机会,毕竟我当年一个无法修行的贱人都起来了,或许你也有机会呢?
但我差点就不想给你了,你真是恶心啊。”
说完,金源的身影消失,只有迫蝉手中拿着的玉简证明了他确实出现过。
迫蝉紧紧的捏住,玉简希望重新从他心底燃烧起来。
就这样,迫蝉在这小院,和那小侍女生活在一起。
每日勤修在不断外出,赚取名气,逐渐恢复修为。
那小侍女受了迫蝉一击却任然没有离去,还是守在他的身边。
因他进步而欢笑,因他亏损而难过。
迫蝉也问起侍女,为何这般不离不弃,侍女的回答让他回想起来,过去的时候随手杀了一名魔道,似乎救下一个丫头,那是她家里唯一的活口了。
真是蠢丫头,迫蝉这样想,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死心塌地了?
算了,大不了等以后恢复实力后,封她做一个水剑宗主夫人罢了。
对了,她叫小花,贱名。
顺理成章的日久生情、结婚生子了。
希望那个金源别来捣乱吧,迫蝉这样隐隐的担心着。
“抱歉,令夫人难产血崩,你进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产婆这样说。
“你说什么!我命你救活她!她死,你也死!”
暴怒的迫蝉揪住产婆的衣领,把她重重抵到墙上,若不是他还知些轻重,非得把产婆掼死不可。
产婆痛呼一声,畏惧道:
“哪还有得救啊,便是仙丹灵药也救活不得了!
谁知道那个天杀的,朝着怎么个弱女子小腹来上这么一拳,能怀孕,不,能活着到现在都已是奇迹。
这些时日怕不是一直苟延残喘,那……”
迫蝉僵在原地,那产婆挣脱他的双手逃也似的飞了。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走进的房间,房间里只有婴儿啼哭,孩子安然无恙。
或许是他呆立太久,小花等不及见他最后一面,已是没了生息。
他颤抖着,流下泪来。
一生顺风顺水,即使从云端跌落也不曾流下的泪水。
他拥着小花,
和孩子。
痛哭。
多年后,孩子长大了,她说:
“爹爹,我想看看魂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