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向下流，且坡度越大水流越快。这都是在熟悉不过的道理，然而王朔愈是思考，便愈佳恐惧。

这寒水流速极快，只怕不下于炼气期修士御剑飞行，王朔又在这寒水中呆了太久太久。

自己此时是否身处于地下万里？

若真是如此，自己可能没有希望从这逃出去了！

寒水道极其狭窄，哪怕王朔将身子弓起来也无法做到，更别说在这寒水漂流中修炼了！

这一切，仿佛就是传说中的混沌，而自己就是混沌中的盘古。

若自己是水属系修士，能够学会水遁术，估计就不会被困于这寒水中了！

唯一另王朔庆幸之事乃是落入寒水前击杀了一只冰蚕，它的翅膀能够抵御寒水的寒气，要不然王朔可活不了这么久。

渐渐的，王朔陷入一片虚无之中，意识逐渐模糊。

周围的一切仿佛梦境一般，可无论睁眼还是闭眼，面前皆是黑暗，根本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周身的皮肤由于长期的寒水浸泡，已失去了触觉，除了寒水，摸不到任何实物，四肢早已不听使唤。

王朔半昏半醒，失去了对时间的认知。胸口的疼痛感也逐渐变得麻木，早已不能另王朔清醒。

不灭之躯一遍又一遍地修复着五脏六腑，修为也一点一点地消磨，好在筑基期的法力相比于炼气期足够雄厚，够撑。

“师父，燕月，宣仪，张远，林莹，王玄…”王朔不停地念着记忆中的人名，试图给自己力量。

然而念着念着，王朔再次昏迷，又再次醒来，无限重复，以至于王朔脑中混乱一片。

大不了变成失心疯，记不住这些痛苦的好…

终究是未能撑住，神识海内波涛汹涌，随时要崩溃。

然此时，《九元玄灵决》自行运转，波涛的神识海稳固了下来，意识也迅速恢复。

更为神奇之处，乃是周围的寒冷退散，仿佛一切都是幻觉。

王朔周身的气息猛涨，怒吼了一声，强大的体魄在这狭窄的水道中一个翻身。

“轰隆！”

仿佛地震一般，一道巨大的裂纹向四周蔓延。

王朔一咬牙，身躯再次猛然一颤，强行打出一片天地。

双手撑天，双脚撑地。

“啊！”

一声怒吼，仿佛盘古于混沌中开天劈地一般，“天地”被王朔一点点撑开。

“给我破！”

王朔再次怒吼，“混沌”之中分出了“天”与“地”。“天地”相连之处亮起了白光，如日初升。

白光朝着王朔飞速奔来，将黑暗驱散。

眩晕之感再次涌入王朔脑中，然而由于王朔《九元玄灵决》的缘故，立刻被压制下去，使得王朔尤其清晰。

“这封天塔果真不一般，陷入这等幻术心境之中，《九元玄灵决》应当自行运转才是，没想到在这塔中却没有反应！”王朔眉头紧皱：“好在当初寒水一行的记忆中使用过《九元玄灵决》，这才破除了第四重心境，不然只怕真就陷入其中永远出不来了！”

王朔心有余悸，第三重已是吃力，第四重又是这等恐惧，那第五重、第六重，乃至之后，自己是否能够顺利通过。

如果自己陷入这心境幻术之中永远出不来了，岂不是活生生被耗尽寿元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