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的青气席卷高天,向着四面八方扩散。
而此时校场之上的道纹已经被白止一剑斩灭,其他人迅速出手,挡住了四散的余波。
一道通体由清气构成的巨大人影,仿佛身负日月,直接对着白止猛然砸落。
白止双眼微眯,一声长啸,周身微文气汹涌,随着剑气逸散。
烈阳当空,却有星光点点垂落。
白止手中白玉剑,如同点缀星辉,剑气参天。
随后,一剑斩落,如同挥落星河。
白芒混杂着清气,银光耀目。
碰撞的中心,赵衍身躯之中,气血崩躺,如同大河。
一身古铜色的身躯直接穿破了层叠剑气,来到了白止的身侧,一指点落,眼中露出一丝狰狞的杀意。
武夫近身,便是剑修也休想讨得好处!
而等着他的,是一记拳头,一个晶莹如玉的拳头。
然而这一拳,却迸发出最璀灿的武道真意。
一拳既出,身下无人!
赵衍瞳孔紧缩,却募然想起了那道身影。
也是同样的一拳,却打碎了他自学武以来便堪比天高的心气。
也打碎了他那颗有我无敌的习武之心。
从那个人出现,便似乎在告诉天下所有的武夫。
无论你登临何处,上方永远有人,比你高出一头!
赵衍的身形出现了一丝滞涩,眼中似乎隐含恐惧的看向那个人影。
这一拳,这种气势,这种武道意志,除了他,不会做第二人想!
而白止岂会放过这个机会,一拳轰出,生猛地砸在了赵衍的手指之上。
那恍如金铸的手指,此时也产生了诡异的弯曲。
但是拳头之上,也是鲜血淋漓。
不对!
赵衍神情微变。
这人,还没有踏足武夫二品!
这人,不是他!
但是,此时有一抹剑光慨然吞吐,白止手中的白玉剑,已经泠然划过赵衍的咽喉。
一道血光乍现。
二品武夫的体魄终究起到了极大的作用,赵衍的咽喉被长剑割裂了一半,露出了森然的血管,皮骨相连。
伴随着一声怒喝,赵衍弹开了白止手中的长剑。
白止神色微变,却看到赵衍并没有继续出手,而是直接转身遁逃。
赵衍怕了。
白止微微一愣,嘴角微勾。
一抹道纹从虚空翻涌,牢牢束缚住了赵衍的手脚,虽然迅速的被赵衍崩断。
但是仅此一瞬,一道惊鸿剑光,直接扎入了赵衍的后心,将他死死地钉在了地上,碎石激荡。
剑元吞吐,疾速的湮灭赵衍体内的生机。
赵衍扭头,牙根紧咬;
“若是让老夫再年轻十载,若是老夫踏入了真照上品.....
今日,你必死!“
白止叹了一口气;
“可惜没如果。
而且,你这一身武夫胆气都已尽失。
便是再给你二十年,你武道一途依旧难有寸进!”
赵衍双拳紧握,似是想到了什么,死死地盯着白止,狞声道:
“如果不是他,老夫何至于此?!
你和白起,什么关系?!
白起是不是没死?!”
白止却只是静静地看着赵衍,眼中露出些许玩味:
“你猜?”
.......
待到那片夺目的荧光之中,声波渐歇。
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那一道从光晕中走出的持剑身影,瞳孔紧缩。
那一位天刑楼的楼主,赢了。
那一身白衣无暇,全然不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金色鬼煞面具,伴随着消散的余韵,如同神人临尘。
而他的手上,却拎着一尊犹未闭目的头颅。
赵衍,死了?!
而此时,白止朗声开口:
“我天刑楼既然说了要同赵家清算,那自然会言出必践行。”
赵焕满眼肃重的盯着那一道身影,心中有些沉重。
这个天刑楼楼主能杀了赵衍,那便代表也同样能杀了他赵焕。
如果他真想对秦王出手的话,也是个大麻烦。
赵焕眉头紧皱,轻声传音。
白止的目光在高台之上巡视,迅速落到了玄机的身上:
“刚刚本楼主说了,让你交出那王种灵诡,你,考虑的如何?”
玄机阴森的目光落在白止的身上,诡异轻笑:
“不过是杀了一个年老体衰的赵衍,就觉得能杀死本座了不成?!”
白止嗤笑了一声:
“化外蛮夷就是化外蛮夷,听不懂人话。
既然这样的话,本楼主便亲自来取!”
一道剑光恢弘,直斩玄机。
玄机手中木杖轻颤,狠狠砸地。
漆黑的灵诡翻涌高天而上,如同糯动的虫蝇,吞噬着逸散的气血,道纹,文气,迅速的扩张。
也将那一抹剑光包裹其中,剑光也随之迅速的消散。
伴随着玄机挥手,灵诡翻涌,将白止当头罩住。
而此时,一直没有动作的陈鸿与魏英乍然出手,一抹煞气充盈的剑光,还有一座翻天而落的印章向着玄机猛然袭去。
血光泼洒,玄机的身外的灵诡直接被冲碎,而玄机的身躯也同样被搅成粉尘。
但是,那汹涌的黑色灵诡却如澎湃的越发骇人,甚至向着校场四周袭去。
数十位挡在秦民身前的禁军被黑色灵诡吞没,再无生息。
就在这黑色的灵诡欲要吞噬惊恐的秦民之时,一道五彩斑斓地剑光飒然而至。
那围住了白止的铺天盖地的灵诡,也被剑光淹没,露出了白止的身形。
白止眉头微皱,看着那一根血色木杖,骤然转身,看向了赢柱所在。
一直被那个黑袍人影挟持的赢柱脸上泛起了黑光,随即狞笑出声:
“王种不灭,吾身不死!
本座倒要看看,你打算怎么斩我?!”
除了赢柱,还有许多文官武将的脸上都显露了黑色的符文。
白止只是冷冷的看着猖狂大小的赢柱,不,应该是玄机道人,手中白玉剑高举。
“那便,都杀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