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几根手指间的红色钞票已经被夺走,紧接着,许方川起身对她笑道:“感谢姐姐请我吃了两碗面,有缘再见!”
他把那张红色钞票在她眼前晃了晃,还没等她开口,人就已经飞快的离开了面馆。
“消失的那么快,难不成有狼追你啊!”余挽舟小声嘀咕。
医院这边,凌婉月的手术已经结束。
凌婉月被推进病房,但病房里除了护士给她换药,空无一人。
凌启山不是没来过,他来过后得知凌婉月孩子不抱,气冲冲的去了沈家,找沈彦齐算账。
夜色弥漫,医院的人逐渐少了,没有起初余挽舟送凌婉月来时的那么多。
打听到凌婉月的病房,她轻轻地推开门,明明是医院的VIP病房,具备齐全,但此刻凌婉月躺在病床上,夜晚的月色从窗外照进来。
从门口看去,却好像偌大的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病床,显得格外的凄凉。
凌婉月侧着身子背对着门口,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她以为是护士,冷冷道:“出去!我不需要换药!”
短短的几个小时,她却经历了人生最悲惨的事情,怀了这么久的孩子,说没就没了!
更可恨的是,医生告诉她,因为胎儿成型,体型过大,再加上最近情绪不稳定和跌倒导致流产,失血过多,不能生育。
生孩子对一个女人来说,多么重要,这是女人一辈子必须经历的事情。可她偏偏,什么都没有了。
她恨,咬牙切齿的恨,恨那个破坏她家庭的余挽舟,恨那个间接性导致她流产不能再生育的余挽舟,她发誓,一定要将她毁了!
“感觉如何?”余挽舟靠近病床前,嗓音清冷。
听见这个她恨之入骨的声音,凌婉月猛然瞪大双眼用力的转身,可她忘了自己刚动过手术,因为力度的关系,导致伤口撕裂,钻心般的疼痛袭来。
很快,凌婉月的额头瞬间布满细汗,整张脸痛苦的皱在一起。
“余挽舟你这个贱人,居然还敢来见我!”凌婉月强忍住痛意艰难的翻过身,咬牙切齿的瞪着眼前容貌绝佳的女人。
凭什么自己失去孩子躺在医院,她却春风得意的站在那浅浅带笑的看着病床上的她。
凌婉月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加上她满脸恨意的表情,完全演示了什么叫绝望中的怨妇。
余挽舟勾唇,幸灾乐祸的笑道:“怎么样,失去亲人的滋味,如何?”
话落,只见她浑身一震,脸上迅速闪过一道异样。她自然是明白余挽舟说的亲人是什么意思,眨了眨眼,冷笑道:“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只记得我现在成这幅模样,是你余挽舟害的!“
“不应该是你自作自受吗?”她悠哉的走到病床对面的沙发处的茶几边,从放水果的果盘里拿出橘子,惬意的靠在沙发上,剥起了橘子。
见她心安理得的在自己的病房里剥橘子,凌婉月气的伤口隐隐作痛。
她咬牙切齿的道:“余挽舟,你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拭目以待哦!”余挽舟歪着脑袋冲她眨了眨眼,好看的眉眼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尤其的美丽动人。
因为伤口的缘故,凌婉月不能动怒,她只能静静地躺在那,一双眼珠子恶狠狠地盯着余挽舟的方向。如果此时她能动,她就算犯了法,也要把余挽舟碎尸万段!
“对了,你现在孩子都没了,怎么病房里冷冷清清的,你家那位呢?沈家的人呢?怎么一个没来?”余挽舟掰了一片橘子塞进嘴里,笑了笑:“这橘子真甜。”
她的这句话无疑是在凌婉月的伤口上又深深的撒了一把盐,凌婉月心口抽了抽,一阵窒息的绞痛。
沈家,没有一人来看她,多么可笑!
当初余家破产,他沈家是怎么舔着脸对她好的?如今家中败落,表面光鲜亮丽,实际残败不堪。出了事以后,沈家对她的态度,如同弃妇。
“管你什么事?我的家事,轮不到你来评论!”
“还家事呢?你认为沈家的人有把你当成家人吗?”余挽舟忍不住笑出了声,银铃般的笑声落入她的耳朵里,十分扎耳。
“当初我家被你凌家害的破产,我爸入狱,你瞧瞧沈家是怎么对待我的?难不成你到现在还没明白自己的处境吗?你现在沦落的比我还要惨,这叫什么?这叫报应,我还应该感谢你呢,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还深陷沈家的牢笼呢,多亏了你,我还要和你说声谢谢呢!”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如同一把刀,狠狠的在凌婉月的心里一刀一刀的刮着,字字诛心!
“滚,你给我滚!贱人,你滚……”
凌婉月失了控像发了狂一样的嘶吼着,全然不顾伤口撕裂,浑身剧烈的颤抖,歇斯底里的冲着余挽舟嘶吼。
夜晚的医院原本是一个安静的氛围,但因为凌婉月发了疯的呐喊,整栋医院响着刺耳的尖叫声,格外的凄厉。
床单上,猩红的血液染红了她的病人服,再是床单……
余挽舟淡淡的勾唇,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橘子,拍拍手,起身走到凌婉月的身边,鄙夷的瞅了一眼,目光随即变得冷漠起来。
“你以为,这就是结局吗?”
不,还远远不够,父亲的仇她必然会报,不仅会报,她还要加倍的尝还,让她,凌启山,整个凌家感受到比父亲还要痛苦的痛苦!
她扔下那句话,揉了揉被凌婉月喊得有些刺痛的耳朵,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