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前的劝降举动,是在击溃流匪士气之后,所必须要进行的一次心理战。
效果非常的明显,朱养民的残兵听闻到可以投降之后,纷纷跪地乞降,有些人甚至已经痛哭流涕。
眼见这种情况,刚刚还浑身戾气,想要吃掉面前这支破烂军队的贺人龙,此时恨不能将城楼上的赵平乱给撕碎了。
妈的。
他的军队刚刚被这帮人给轰了一顿排枪,这个时候就开始招降了?
之前干什么去了?
虽然愤恨,但他毕竟只是一个趁机抢军功的,不好怎么去为难这帮投降的流匪。
最多就是押解俘虏的时候,打上几拳,踢上几脚,顺手再将这帮流匪身上的装备给洗劫一空罢了。
朱养民的两三千残兵在贺人龙的军阵走一遭,在被赶出去的时候,全都是一些穿着单衣的可怜虫。
有的被打成了猪头,有的走路一瘸一拐,比难民还难民的样子,慢悠悠的向着城门所在的方向靠拢过去。
对于这帮投降过来的流匪,高杰眼中精光连闪。
刚刚打仗死伤了数百人,现在又来了两三千人,这不是越打越强吗?
这些人是赵平乱劝降的,到时候会被赵平乱优先分配。
赵平乱看不上这些流匪兵马,那不等同于都是他高杰的人手吗?
心中大为欢喜,高杰这就准备优先挑选出一些精锐出来。
“你们中谁是领头的?”
高杰大喝一声,惊得朱养民心头一惊,连忙小跑着越众而出。
“小人朱养民,拜见高大人。”
高杰的将旗,朱养民早就铭记于心,此时满脸的奉承之色,只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显得十分的滑稽。
“当初那个在阌乡城跑掉的姓朱的,是你什么人?”
最终参与追击战的,是赵平乱的马队,高杰远远的看着,也没有记住朱养民的面孔。
“那是我表弟朱大场,之前在与官军的交战中阵亡了。”
朱养民背后冷汗直冒,根本就不敢承认自己就是当初那个夜袭高杰营地的长官。
“狗东西。真是便宜他了。
让我逮着他,必定将他给剥皮抽筋。”
高杰此话丝毫都没有作假,被人夜袭,损失了一千多人,手下的军备、辎重更是被洗劫一空,以至于负债累累。
正是因为如此,他高杰才逐步沦为赵平乱的马前卒。
一切的新仇旧怨,都是因为那场夜袭而起,他高杰如何不恨?!
在最应该起势的时候,竟然一溃千里,现如今只能寄人篱下,当一个区区的游击将军。
这种被打断发育节奏的深仇大恨,高杰如何不记仇?!
“你们先退到城外,别想着耍什么滑头。
至于你们将来会如何,不是我能够说了算的。
不过,你们中的精锐,大概率会编入我的军中,所以,多想想自己的未来。
你,朱养民,将你手下的精锐都看好,要是出了问题,我第一个杀你。”
高杰又随便的敲打几句,便让背脊发寒的朱养民从城门洞离开了。
如今朱养民投降得干脆彻底,赵平乱这边多了几分清静,范鼎革这边,却显得有些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