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儿,星孛再现,争夺之人皆是虎狼,我兄妹俩不会半点武功,若是不想羊入虎口,只能向火器借力。”
姜小橙指了指图纸:“把后装滑膛改为后拉枪栓,然后把击发底火的撞针放进枪栓里,令其不再外露,这样便解决了击针枪的气密性问题。只要扣动扳机,枪栓内的弹簧就会被释放,并驱使撞针向前撞击子弹底火,引燃弹壳里的推进药……”
“哥哥!”昏昏欲睡的姜九黎打断了哥哥的解说,在她的脑海里,有着一大堆比这制式栓动步枪更为先进的武器,只是因为那莫名其妙的头疼,令她无法与哥哥言说。
姜九黎好奇地问道:“哥哥,你不是立志要探索星孛北斗、功法现世的秘密吗?如今星孛再现,你不跟随尤弈棋北上探秘,反而每天在这闭门造车,难不成真要听爹爹的安排,参加选士入朝为官?”
“对,我正是打算入朝为官!”姜小橙一本正经地望着妹妹:“星孛再现,不仅武林中人虎视眈眈,恐怕朝廷也是黄雀在后,争夺必将异常惨烈,花落谁家犹未可知。我若进入朝堂,则能公私皆顾,既能助朝廷夺宝,又能借朝廷之力,去揭开星孛北斗的秘密。”
姜九黎微微点头:“也是哦,星孛初现已经过了六百余年,也没人揭开其后的秘密,相信这次星孛再现,一时半会也闹腾不出什么结果。磨刀不误砍柴工,我姜九黎也要用功啦,博个女状元来玩玩。”
言罢,姜九黎暗暗窃喜:“还好赭炎大陆思想开化的早,虽然还遵循着帝制,但女权意识已然觉醒,无论在政界、商界或是武林之中,崭露头角的女性皆是不少,若还停留在男权至上的时代,我还真是无法适应呢。”
姜家兄妹就这样相互陪伴,为半年之后的文举选士而努力着。
另一边,尤弈棋经过数日的奔波,终于是越过荒野,再次看见了炊烟,来到一处名唤下木的小镇。
时逢正午,连续几日的风餐露宿,让尤弈棋略感疲惫,故寻得一家客栈,唤小二给马匹喂足草料,又要了些烈酒佳肴,准备大快朵颐之后,再好好休整一番。
尤弈棋刚寻得座位,却听见堂内众人皆是议论纷纷。
“昨晚张家的闺女遇害了,这半个月以来,每晚都有妙龄女子失踪,而且尸首干瘪残缺,像是被妖怪吸干了精气。”
“那淫贼也不知是人是鬼,听说那淫贼青面獠牙,长着褐鬃赤瞳,俨然是那狼人的模样。”
“别瞎说,这世上哪来的狼人,我看就是那淫贼在装神弄鬼。”
“也是,听闻‘吃、喝、嫖、赌、抽’五人,如今就盘踞在东南百里之外的五湖水寨,搞不好就是那‘嫖’干的好事。”
“对对对!据说那群水贼无恶不作,那‘嫖’也是辣手摧花的狠角色。”
听到这,尤弈棋已是怒不可遏,心想倒在堇三娘裙下的,皆是那些大奸大恶之徒,这群人毫不知情,却在这乱说一气。
尤弈棋正欲拍案而起,突然从门外掠进几道黑线,射入一众乱嚼舌根之人的嘴中,在那血迹斑斑的碎牙之间,混着几枚四面铅骰。
尤弈棋望向门外,惊讶地问道:“博二叔,你怎么来了?”
“众兄妹不放心你独闯荡江湖,说我轻功在五人之中最好,遣我追上来看看,若你安然无恙,再让我折返回去。”博天禄边说边迈入客栈:“谁知刚寻得你这小子,就听见有人在此胡言乱语。”
这群被击碎牙口之人,齐声嘶骂道:“哪来的混账?”
博天禄目露凶芒,恶叨叨地报上名号:“五湖水寨,风铃湖博天禄,江湖诨号‘嫖’。”
众人听闻,皆作鸟兽散、翻窗而逃,唯有大堂角落处,一个肤色黝黑,年纪约莫二十岁出头的男子,小心翼翼地向博天禄走近。
只见这男子突然双膝跪地:“闻言五湖水寨皆是英雄,赤泽来往商船皆受其庇护,免去了水寇之患和朝廷重税。小的相信,水寨的英雄,断然做不出这般伤天害理的事情。”
说话间,此人猛磕了几个响头:“我家夫人,前几日也遭了那狼人的毒手,请两位英雄为我报仇,家中财物两位英雄尽管取拿。”
尤弈棋将这男子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世上绝无狼人,必定是那淫贼在装神弄鬼。这淫贼令我五湖水寨声誉受损,就算你不开口,我也要把他揪出来骟了。走!去你家看看有什么线索,顺道给我讲讲这些天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