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思量,博天禄试探性地向黑袍老妇掷出几枚铅骰,后者果然没有闪避,只是全力以赴地追杀尤弈棋。
博天禄心中大喜,旋即凝气于指尖,催发出血弹,以极其霸道的劲力向黑袍老妇射去。
可黑袍老妇的速度实在是太快,行踪又没有规律,即便是像博天禄这样的暗器高手,想要击中她并不难,但想要命中要害,却只能凭借运气。
“既然点对点的攻击不行,那就范围攻击。”博天禄转念一想,掏出了几枚铅火弹,可刚要掷出,却又皱起了眉头:“不行,这样会误伤弈棋。”
“快,捉拿淫贼!”不远处传来噼里啪啦的奔跑声,下木镇守和一众狼兵,循着森林中的打斗之声,心急火燎地奔赶而来。
还来不及站稳身子,下木镇守便喘着粗气,向一众狼兵下达命令:“开火,击杀淫贼!”
“慢着!”博天禄急忙一喝,伸手指向尤弈棋:“大人你看,淫贼那边可还有自己人!”
“这位英雄,你的伙伴为朝廷捐躯,为百姓牺牲,朝廷肯定不会亏待了你。”下木镇守拿腔做势地说道,随即挥手一喝:“众人听令,开火!”
尤弈棋与黑袍老妇缠斗良久,同样发现后者的注意力,只会集中在他一人的身上。盘算着下木镇守的火力远不如哈禄腾那一次,尤弈棋毫不闪躲,将黑袍老妇的活动范围,牵制在他周身一丈的范围以内,同时运转蝾螈劲,抵抗那些落在他身子上的子弹。
一道道火光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刺眼,黑袍老妇服下丹药之后,虽然功力大涨,但毕竟还是血肉之躯,在一阵枪响之后,轰的一声坠落地面。
博天禄当机立断,一下闪奔至尤弈棋身边,拉住后者向远处暴掠而去,寻找躲避之所。
又是轰的一声,黑袍老妇果然如同魏楠一般,像一颗血肉炸弹爆裂而开,将近处的下木镇守和一众狼兵崩得骨断筋裂,距离稍微远一点的狼兵,也因为溅上了黑袍老妇的毒血,旋即浑身抽搐,中毒而亡。
望着远处的那摊血肉,博天禄摸了摸尤弈棋脑袋,情真意切地说道:
“弈棋,这事儿总算结了。雏鹰总得自己长大,明日二叔就回五湖水寨了。这黑袍老妇服用的丹药如此诡异,背后一定藏着诸多秘密,今后你闯荡江湖定要多加留意。此外……”
“主人,请赐名!”刚才那个被黑袍老妇唤作狗儿的黑衣人,突然跪拜在尤弈棋身前,微微抬头望着尤弈棋,将那黑色面纱摘下,露出一个稚童的脸庞。
“小女娃胆子不小啊,竟然主动送上门来。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看我尽早除了你这个祸害,以免后患无穷。”尤弈棋刚欲一掌将小女娃拍死,却被博天禄出手制止。
“弈棋,阿卑至今仍未废除奴隶制度,这女娃应该是从小就被豢养的奴隶,她心中既没有非善恶之分,也没有自我想法,如同货物一般。方才,你战胜了老妇人,按照阿卑的规矩,她便是你的战俘,生死由你决定。让你赐名,便是奴隶更换主人时的仪式。”
博天禄在心里盘算了一番,向尤弈棋建议:“我看这女娃心思细腻,你不妨带在身边,说不定能派上用场。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做些防备的好。”
说话间,博天禄走向那堆血肉,在狼兵的残肢断腿中搜罗了一番,寻得一副手铐脚链,递给了尤弈棋:“稍微限制一下她的行动。”
这女娃打小便是奴隶,早已习惯了被铁链束缚,于是主动伸出手脚,充满敬意地说道:“请主人赐名!”
“既然在下木镇相遇,我便唤你下木吧!”尤弈棋作为五湖水寨少主,平时也有不少下人伺候,这让他当主人,他倒是很快进入了角色:“下木,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下木见新主人赐名,知道自己免于一死,笑颜逐开道:
“前主人从来不与我说什么,就连姓名也不曾告诉我,我只知道她和几个伙伴在研究药物,且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人来催促进度。这次前主人来到下木镇,就是为了找人试药。”
说到这,下木有些胆颤:“前主人让我跟着主人,并出声提点,就是要让我引导主人击杀魏楠,想看一看魏楠服药之后,实际战力如何,以及死后自爆的威力。其余之事,我便一概不知了。”
虽然下木已经是知无不言,但她作为一名奴隶,知道的并不多,说不出具备价值的线索,尤弈棋因此眉头深锁,无奈叹息:
“也罢,看来这黑袍老妇的身后,还有一股神秘的势力。不过她既然有同伙,今后肯定有机会遇见,下次一定要活捉一人,好好拷问一番,看看那诡异的丹药,究竟是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