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焰铺天盖地而来,尤弈棋躲闪不及,只得运气硬抗。
只听见轰的一声,虹焰砸在了霍鸿云的后背之上,尤弈棋趁机跃身,奔闪出虹光烟气的范围。
尤弈棋反复地搓揉着自己的眼睛,他完全不敢相信,霍鸿云抛出虹焰的瞬间,居然又施展轻功追赶上虹焰,用自己的后背,将虹焰挡了下来。
正当尤弈棋困惑之时,远处传来马思迁的声音:
“尤少侠,你没有事吧?迁儿怕霍鸿云使诈,因此赶来助少侠一臂之力。”
此时,马思迁将金延的雁翅大刀双刃合十,像一把剪刀似的,架在霍飞尘的颈脖之上。
霍飞尘吓得连连求饶,神情复杂地望向霍鸿云。
见儿子被擒,还一副窝囊的模样,霍鸿云一吐口中的鲜血,愤怒地朝马思迁嘶吼道:
“我使诈?你这卑鄙小人,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居然还血口喷人、反咬一口!”
马思迁反唇相讥道:
“卑鄙?我横刀帮设席款待江湖朋友,你火蚕帮却趁众人酒醉,突袭我横刀帮,这还不够卑鄙?”
马思迁脸不红、心不跳,接着说道:
“再者说,我方才一言未发,并未用霍飞尘威胁你,你主动用身体挡下虹焰,现在却赖在本小姐头上,真是好不要脸!”
霍鸿云看见马思迁的小人嘴脸,气得一股鲜血从口中涌出。
尤弈棋虽然不满马思迁胁迫人质,但想到马思迁毕竟是在帮助自己,便不好再说什么。
马思迁怕尤弈棋心生不悦,于是温言说道:
“尤少侠,火蚕帮来向行事奸诈,还纵容金延杀害吕掌柜,我们不必和他们将什么江湖道义。迁儿所为,不过是以恶人之道还治恶人之身。”
霍鸿云听马思迁满口胡言,心生怒气,忍着巨痛站立起来,向霍飞尘使了个眼色。
霍飞尘就算再蠢,但在这生死关头,也是立刻领会了父亲的意图。
随即,一缕缕红色的内力丝线,从霍飞尘周身涌出,包裹向马思迁。
霍飞尘放手一搏,假意要和马思迁同归于尽。
马思迁见识过单俊和自爆的场面,惊吓之下,当即抛开霍飞尘,急忙向一旁躲去。
霍飞尘见马思迁中计,旋即牵扯丝线,缠绕住马思迁的手脚,令其无法移动。
霍鸿云见儿子成功地牵制住马思迁,于是将一团虹焰凝聚于手,向马思迁暴掠而去。
与此同时,尤弈棋向前闪奔,出手阻拦霍鸿云的行动。
霍鸿云见去路被尤弈棋阻断,怕马思迁趁机挣脱束缚,于是手臂一抡,将虹焰朝马思迁抛掷而去。
见虹焰从霍鸿云的手中抛出,马思迁扭动腰身、双手同抡,将丝线另一端的霍飞尘抛向空中,撞向迎面飞来的炙热虹焰。
“不!”
霍鸿云声嘶力竭地高呼道。
霍飞尘功力浅薄,当即便被虹焰轰成了一团齑粉。
尤弈棋趁霍鸿云分神之机,将丹阳气在掌中凝成一道火刃,径直地捅入了霍鸿云的丹田之中。
旋即,一股磅礴而纯净的真气,顺着手中的经脉,如同那川流不息的江河,连绵不绝地流向了尤弈棋的体内。
接二连三涌入体内的纯净真气,源源不断地强化着蝾螈劲真气,尤弈棋轻声自语道:
“十方姑娘的眼睛有希望了!”
尤弈棋从未告知马思迁焚经决的秘密,因此马思迁并不明白,尤弈棋为何要手掏霍鸿云的丹田。
这是马思迁第一次看见尤弈棋下手狠辣,但狠辣对于马思迁而言,是成就大事所必备的特质。
因此,马思迁对尤弈棋首次产生出一丝源于爱慕,而非利用的好感。
霍鸿云父子断气,马思迁从霍鸿云身上找出虹焰掌秘籍,将其交予尤弈棋:
“尤少侠,这本秘籍和你所练的功法相得益彰,其中有一些运气技巧,必定对你大有裨益。”
尤弈棋收纳好秘籍,与马思迁返回客栈之中。
客栈内,马思迁向尤弈棋等人讲述了吕掌柜遇害的真相。
在马思迁的故事中,金延是霍鸿云的关门弟子,潜伏在金刀门之中,伺机夺取门主之位。
金延杀害吕掌柜是为了嫁祸金梅,从而将金刀门完全控制在自己手中。
真相被掩盖,但因为有官府通报案情的布告佐证,尤弈棋对马思迁所言深信不疑。
但是,十方筠却总觉得事有蹊跷,不过于十方筠而言,只要尤弈棋平安无事,她也不愿意再耗心思去多言、多想。
只是这一天晚上,十方筠做了一个梦。
梦中,十方筠和尤弈棋携手同行,马思迁在前面带路。
不知不觉间,马思迁将尤弈棋带入了一个圈套之中。
十方筠想要出面阻止,却被十方星火挡在身前,随即,爆炸之声四起,将十方筠困在了火海之中。
“啊!”
十方筠手捂双眼,惊醒过来。
此刻已经天明,尤弈棋急忙吆喝众人起床,继续向北境赶去。
尤弈棋一行正要离去之时,徐梦将马思迁叫住:
“马姑娘,金梅让我转达对你的谢意,感谢你找出了金刀门中的奸细,替她洗刷了罪名。”
说着,徐梦将金梅的佩刀,以及金虎刀法交给马思迁:
“金梅说她准备改嫁李管家,以后安心在家相夫教子,远离江湖的打打杀杀,让我将这些东西交给你。”
言罢,徐梦假装拥别马思迁,咬耳轻声说道:
“大小姐,大少爷飞鸽传书,书信藏于刀鞘之中,北境不妙,大小姐需要早作谋划。”
马思迁嘴角微扬,颇为自信,在她心中,事情一定会按照她的计划发展下去,可,真的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