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好好看着楼上,为兄知道。”
言罢,薛严青剑光暴长,杀得丁四娘步步退守。
但丁四娘也非易与之辈,一套百花剑法使得风雨不透,尚能自保,薛严青虽占尽上风,但一时也很难伤她。
叶红血道:
“师兄放心,有我和丝丝姐在,楼上绝无闪失。这妖妇心狠手辣,你要注意。”
听见妖妇“二字,丁四娘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刷刷几剑拼命摆脱薛严青薛严青,突然扑向叶红血,狠狠一剑刺去。
薛严青看见丁四娘突然扑向叶红血,连忙足尖一点,横飞五尺,插进丁四娘和叶红血之间,格开了丁四娘那一剑。
叶红血也已拔剑在手,在薛严青背后大声叫道:
“师兄让开,让我来杀了这妖妇!”
薛严青叫道:
“师弟,情况严重,不可因小失大,快上楼去帮助柳青姑娘。楼下的事交给我和曾老伯。”
叶红血道:
“是。师兄,你要小心!”
话音刚落,叶红血突然右腕一翻,一剑刺入薛严青右肋。
薛严青一声惨呼:
“师弟,你……”
叶红血右臂一挥,另一把短剑又插入薛严青背心,剑尖透胸而出。
这变化来得太快,太突然,太出人意料,丁四娘还没反应过来,依旧呼地一剑向叶红血刺去。
叶红血抬剑后退,叫道:
“前辈住手!”
鄂百川也连忙叫道:
“丁女侠,不要动手,叶红血是自己人!”
孙丝丝听见薛严青的惨叫声,抬头一看,见薛严青身上插着两把短剑,胸前、肋下血如泉涌,大惊失色,惊叫一声:
“大哥!”
孙丝丝正要跳下楼去营救,眼前人影一闪,元人雄已跃上楼来,挡在了她的面前。
薛严青至此还不敢相信,暗杀他的竟是他最心疼的小师弟叶红血,他二人一起加入百鸟斋,又一同成为百鸟暗卫,两人并肩杀敌,共衾而眠。
薛严青宁肯自己不吃,也是先给他吃,宁肯自己不穿,也要先给他穿,对他比对自己的亲兄弟还亲,为了保护他,薛严青曾经历过无数凶险,受过无数次伤。
薛严青实在想不通,这样深厚的感情,这样亲密的兄弟,叶红血为什么要杀自己呢?
薛严青强忍痛楚,戟指叶红血问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我?”
叶红血双目尽赤,状如疯虎,挥着双手声嘶力竭道:
“为什么?为了丝丝!你这个自私自利、贪婪虚伪的小人,明知道我喜欢丝丝,却不肯把丝丝让给我。只要你活着一天,丝丝就一天不会喜欢我,你不死,我就永远得不到她。”
说到这,望着薛严青鲜血淋漓,奄奄一息的模样,叶红血似乎也依稀感觉做错了事,那理直气壮的神气已经减弱,声音越来越低:
“师兄,你不要怪我,只有你死了,丝丝才会正眼看我。你说过,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叶红血越说越气馁,越说越心虚,越说越沮丧,仿佛心中的暴戾之气已随着薛严青的鲜血渐渐流尽了,终于支持不住,扑通一声跪在薛严青面前:
“师兄,你一直最疼我,最爱我,你知道我不是有意要杀你,是为了丝丝才出此下策。你一定不会怪我。你说呀,你说你不会怪我。你为什么不说话……”
薛严青一声长叹,猝然扑倒在地,闭上了眼睛,身上还插着那两柄三年前他冒死从阿卑皇城盗来,送给小师弟做生日礼物的短剑。
见此情景,姜小橙叹息一声道:
“这人世之上,误了多少有情之人,有的人误,有的自误,真令人感慨万千,嗟叹不已!”
怀不渝若有所悟,从悲痛的回忆中回过神来,
“徒儿,我们走吧,去替师兄收拾参商阁那个烂摊子。”
说话间,怀不渝已飘身丈外,姜小橙身上的压力全消。
邢天寿躲过鄂百川的暗器,开始反击,突见薛严青惨死,不禁肝肠寸断,先除外敌,杀了鄂百川这个走狗,再惩内奸,找叛徒叶红血算账。
邢天寿使出寒鸦神掌,一招紧接一招,猛击鄂百川,恨不得把鄂百川毙之掌下。
鄂百川已是强弩之末,险象环生。
这时,小店楼上突然传来一阵雨点般的密响。
孙丝丝眼看薛严青遇害,心如刀绞,悲不自胜,见元人雄跃上楼来,不由怒火中烧,大叫一声:
“还我大哥命来!”
说完,孙丝丝疾风般地向元人雄扑去。
见孙丝丝状如疯虎,来势凶猛,元人雄不敢怠慢,迎上前去,劈头一算盘砸下。
孙丝丝左手举起小小的绣花绷子向上一迎,弹开了算盘,人已如春燕投林,欺到元人雄身前。
但见孙丝丝手中的绣花针闪电般刺出两针,一针刺瞎了元人雄的左眼,另一针刺瞎了元人雄的右眼。
元人雄双目俱废,痛入骨髓,惨叫一声,退出五尺开外,双手用力一抖,算盘上剩下的七十颗算盘珠子尽数飞出,射向孙丝丝。
孙丝丝内力不及薛严青,但轻功却不在病老鸹邢天寿之下,并未把元人雄的算盘珠子放在眼里。
孙丝丝正想闪避,却突然想起了那个躲在自己身边的店小二,这店小二不会武功,肯定躲不过元人雄的算盘珠子。
仁心一动,孙丝丝一把抓住店小二背心,腾空而起,一掌拍开窗户,准备带着店小二穿窗入室,躲开元人雄的暗器。
正在这电光石火间,那店小二突然伸手攀住了孙丝丝的肩头,用力向下一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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