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莫名其妙,她回望过去,但是楚厌却在她望过去的瞬间就收回了目光。
赏花宴除了赏花,便是一些歌舞升平,新王朝的建立大家都有些疲惫,需要一些娱乐活动来休息休息。
待到微旦,赏花宴也接近尾声,舒太后领着楚子昂率先离席,给众人一个信号,群臣都站起参拜恭送,不一会儿便三三两两地告辞离去。
楚厌却留在席间一盅又一盅地喝着酒,直到面前的那壶酒喝完,他才起身要离去。
姜卿虽然先行离开了,但是一直在御花园外等着逮楚厌,她没有宫女跟着,一个人倒是方便,刚看到楚厌和杜山出来就跑上前行礼。
“见过摄政王。”
喝了酒的楚厌不似往日里那冷冰冰的模样,听到呼唤便停下了脚步,那股慵懒和邪佞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一般。
杜山看到姜卿也连忙行礼,“长宁公主所为何事?”
“摄政王既然已经答应同本宫合作,可否把本宫原先的侍女调回宫里。”
楚厌没说话,他并不记得什么姜卿的侍女。
“本宫侍女如今尚在浣衣局,听说皇上下令不允许她随意出入浣衣局。”
楚厌动了,他上前一步靠近姜卿,微微上挑的眼里有些不屑,“本王以为,圣旨让长宁公主自由出入宫闱已是皇恩浩荡。”
“摄政王与本宫合作,却让本宫连一个心腹都不曾侍奉身侧,难道是害怕本宫真的夺回这江山社稷?”
在一边听着的杜山脸色顿时一变,这长宁公主的嘴巴实在是什么都敢往外说,真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楚厌难得地有些情绪波动,他的眼神落在姜卿身上上下打量着,不知是不是在思忖该怎么处置姜卿。
下一秒,骨节分明的手十分冒犯地擒住姜卿的下巴,拇指上的玉扳指紧紧摁在颌角,让姜卿感到疼意。
“姜卿,本王好心留你一命,不是让你来屡次挑衅的。”
姜卿却不听,用力地挣扎了一下,却没法挣脱,身上的馨香随着动作范围扩大地冒出来,冷不丁闯入楚厌鼻腔。
他忽然怔愣在原地,手下意识卸了些力道,让姜卿从他的桎梏里逃脱。
“那又如何?有本事你就把本宫杀了,本宫早就说了,本宫本就是苟活在这皇宫里,你真当本宫很想待在这儿?”
声音不大,但又声声尖锐,姜卿说话间眼角含了些泪,盈盈似水,让那张本就秀丽的脸上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将要入夜的风萧瑟寒凉,吹得人忍不住肩膀瑟缩。
楚厌的手在姜卿挣脱后便放下隐匿进了宽大的衣袍里,是以姜卿不曾看到他的手掌用力握成拳,血色挤压在指尖,又缓缓松开。
再次看向姜卿时,还是她熟悉的淡漠眼神,那双本应多情的桃花眼不带一丝温度。
“公主若是病了,本王会替你请来御医。”
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开,杜山紧接着跟上。
回宫的路上杜山大气不敢出,因为御花园和楚厌的宫殿离得不算远,楚厌便想着步行回去散散酒气。
他没想到面对口无遮拦的长宁公主,摄政王仍然能忍让到这种程度,但楚厌整个人看上去并不是真的一点气不曾生的。
至少现在,杜山觉得这风比方才在御花园外吹得更加冷了。
突然,楚厌停下步子,朝杜山的方向偏了偏头,“国师这几日出关了吗?”
“回摄政王,观星阁的人昨日上书说是国师大概明日就会出关。”
楚厌颔首,“传令下去,让国师出关后便来面见本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