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时,胃里的恶心感翻涌而出。
她连箱子都顾不上拿,捂着嘴冲出隔间,往洗手间跑。
在她弯下腰对着马桶狂呕的时候,有个穿着保洁工作服的大妈走过来,关切地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谢倾吐得头脑昏沉,双腿发软,无力地朝大妈摆了摆手。
“不麻烦您了,我缓一下就好。”
说罢,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准备给哥哥发个消息,以防这人在更衣室等不到她着急。
然而,等她滑开锁屏页面才发现,洗手间里没有信号。
谢倾叹了口气,在心底暗自骂了一句。
为什么公共场所的卫生间里,网络都这么差?
“阿姨,您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她这会儿实在是走不动路,现代通讯手段靠不住,只能靠人。
“我家人在更衣室那边等我,我怕他等着急了,麻烦您帮我出去跟他说一声,可以吗?”
谢倾向保洁阿姨简单描述了一下顾成旻的衣着,又从手机里翻出来一张两人的合照,拿给保洁看。
“好,我马上去。姑娘,你一个人在这儿行不行?”
谢倾勉强笑了笑,“我没事的,您去吧。”
保洁转身出去,几分钟后,拿着杯温水回来。
“姑娘,我跟你哥说过了,你放心。”
紧接着,她把纸杯递到谢倾手上,让她喝口水缓一缓。
“谢谢您。”
谢倾接过纸杯,用温水漱了漱口,吐掉。
口腔里残存的酸意被冲淡,谢倾猛地意识到不对。
由始至终,她只跟保洁阿姨说了有家人在外面等她。
所以,眼前这个保洁怎么知道,顾成旻是她哥哥?
“你……”
你字才出口,一块又凉又湿的布就捂上了她的口鼻。
谢倾回忆着失去意识前的种种。
机场到处都是监控,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一个人,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那个保洁一定是人假扮的,将她迷晕后,又装成她的模样,堂而皇之地在监控镜头下离开。
而她的同伙则留在卫生间伺机而动,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她从里面带了出来。
这样一番操作下来,就算顾成旻发现她不见了,报警去查监控,也只会得到她自己离开的结论。
副驾驶位的女人听见谢倾叫她,转过头,勾起唇角。
“倾时,好久不见。”
看清楚女人的面容,谢倾呼吸一滞。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这辈子,还会有再见到她的一天。
年少时经历的痛苦,在顷刻间卷土重来。
司机缓缓点了点刹车,将车速从一百三降到了一百出头。
通过后视镜,他的视线在谢倾那张写满惊讶与慌张的脸上扫过。
“怎么,几年没见而已,大小姐连老同学都不认识了?”
女人转回去坐好,取下头顶的帽子,把散落的长发扎起,露出颈后一条褐色的狰狞伤疤。
“人家可是顾家的千金,身家巨富,哪还能记得我这种小角色?”
司机笑出声,言尽嘲讽。
“也是,当年我们在一起读书的时候,可没人知道她爸姓顾。要是早知道……”
司机没有将话说下去,女人从容接过。
“要是早知道她是顾征的女儿,你应该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她搞到手吧?”
“啧,当初也就是我心软,把她当女神看,才没舍得对她下手。不过,现在也不算晚。”
说罢,司机再次将目光转向谢倾。
“等下了高速转上小路,我们随时停车,随时办事。”
车速猛地提高,道路两边的路灯加速向后退去。
“说起来,老子玩过这么多女人,还没试过野外车\/震呢,想想就刺激。”